秦牧野笑了,他将手中的伞丢开,抬手拂掉可怜兮兮的狼崽大尾巴上的积雪:不能摸耳朵么, 真可惜,那我能摸摸你的尾巴么?
萧雪楼闻言, 脸上的戒备瞬间化成了不敢置信, 他看看微笑的秦牧野,再看看他落在自己尾巴上白皙修长的手指, 面颊上迅速浮现出一层红晕。
你流氓!
既然已经被当成了流氓, 那就干脆将流氓贯彻到底吧!
秦老流氓牧野如是道, 直接打横抱起了浑身是伤的小狼。
放我下来, 你这个老流氓!
娘子,你该叫我叫夫君。秦牧野满面春风道,脚步一转直接来到幻境中两人居住了十多年的茅草屋,将人放在床榻上,伸手扯开衣襟摸了一把,皱眉道:伤得还真重,真可怜。
你萧雪楼看秦牧野一言不合就动手,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直接张嘴狠狠地咬向秦牧野的肩膀。
然后,他就发现这混蛋的肩膀硬的磕牙。
更可恨的是,秦牧野被咬了也不气恼,又捏了捏萧雪楼的耳朵,笑眯眯道:想咬我?居然这么讨厌我,没看出来啊雪楼,那等我出去,让你咬个够。
萧雪楼磨了磨牙,不说话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只记得自己是个弱小的狼妖,被修真者打伤后献祭给了一个古怪的神明,莫名其妙就成了对方的新娘子。
萧雪楼警惕地瞪着秦牧野,视线从对方冷厉的眉眼落到如悬胆的鼻子,再到噙着一丝笑的薄唇,等视线划过对方线条坚硬的下颌和并不明显的喉结时,一种莫名的紧张从心底生出。
这个老流氓长的,可真好看。
萧雪楼停止了挣扎,自暴自弃道:反正我是男的,你自己看吧,我才不会叫你夫君,自然也不会是你的什么新娘子!
我说是就是了,不管你对为夫有什么意见,先好生养伤,等养好伤再说。
秦牧野简单处理了一下萧雪楼身上的伤,忽然察觉到幻阵中的魔气朝一个方向涌去,他在茅草屋中设了个术法,就在四处查探了一番。
除了身份互换,幻境中的一切和上一世如此相似,秦牧野一时辨别不了眼前的一切是因为萧雪楼的执念而生,还是因为自己的私欲使然,但不管源自于谁,他都得将这心魔尽快消去。
萧雪楼看着秦牧野离开的方向,没看到对方的身影,不仅没有觉得欣慰,反倒觉得心上沉甸甸的。
他果真不需要自己。
他在寻找谁呢,是龙垣,还是秦幽羽?
每个人都能接近他,但是唯有自己,得小心翼翼才不会被讨厌。
茅草屋内骤然涌起大片魔气,萧雪楼觉得意识有些昏沉,他闭住眼睛,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半梦半醒之间,萧雪楼听到一个缥缈地声音:是啊,我早就知道,他不需要我们。他需要他的师傅,需要他的亲族,唯独不需要的,只有我。我该知道的,哪怕是魂飞魄散,他也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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