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翎月看向秦牧野,只见如玉雕的双指间夹着一枚拇指大小的青色梅子,那瞎了眼的人将梅子一弹,梅子就如箭般飞到了窗外,打在了几米开外吱哇乱叫的猴子眉心。梅子力道不重,猴子受到惊吓,尖叫着跑到了远处。
见得秦牧野所为,司马翎月眸光一闪:师兄,你竟还没忘记入门时师傅教我们的入门功夫么?
秦牧野收手,坐到了窗边椅子上,抬手摸索着取过一个杯子倒了茶,喝了口茶,他才垂目冷漠道:并不记得,只是那些个小东西吵闹,我让它们离屋子远一些罢了。
若说不适的话,我脑中空空如也,还请问您是何人,我又是何人,为何我醒来会在此地?
司马翎月看着面前悠然自若,根本没有半点眼盲之态的男人微微有些失神。
他竭力回忆两年前的大师兄,却发现自己几乎想不起大师兄那时的模样,心中无端有些焦躁,直到秦牧野又唤了一声:兄台,可否劳烦告知一二?
眸色变得冷郁,司马翎月从怀中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瓷瓶,倒了一丸丹药出来,将药丸递到秦牧野唇边,柔声道:师兄,你又该吃药了。您是谁?你当然是我的大师兄,是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天医谷少谷主。你风华绝代,无人能及,乃无数痴男怨女可遇而不可求的良人!师兄,大师兄!
秦牧野听得这病态的呼唤,只觉头皮发麻,当下决定离司马翎月远一点。
他用两指捏住司马翎月的衣袖,将他捏着药丸的手推开:师弟,请自重。
司马翎月面色一沉。
却见秦牧野用丝帕擦了擦手,疏离有礼道:天医谷的确是分外耳熟。
司马翎月盯着秦牧野放在手边的白色丝帕,唇角一勾,露出一丝讽刺的笑,他坐在秦牧野身旁的椅子上,抬手去捉秦牧野的衣袖。
我日夜看守师兄,算到今日师兄会苏醒,特意提前为您制了拔除余毒的药丸,亲手制的。师兄,若是失忆前的你,见我和你如此亲近,怕是欢喜都来不及呢,怎么您失忆之后,竟和师弟我生疏了呢?
秦牧野起身,躲开了他的触碰,来到窗前,双手往前揣,活似冬日墙角晒太阳的憨厚老汉:哪怕是失忆,师弟与我亲近我也是欢喜的,只是,我现在更想知道我究竟是如何失忆的。
司马翎月盯着秦牧野揣到胸前的手一阵,语气变得幽怨起来。
大师兄,我是翎月啊,司马翎月,听到我的名字,你可否有异样的感觉?
没有。秦牧野实话实说,想来,我应当是没有心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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