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作甚,我热得慌,需散一下热。秦牧野一把打开便宜爹的手,把衣服扯得更开。
秦牧野手指冰凉,脸上晕着不正常的酡红,神色看起来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样,秦远峰摸了他的额头一下,被触手滚烫的温度惊得跳起来:怎么会这么烫手?大夫呢,怎么还没来?
然面色迷醉,眼神朦胧的秦牧野只笑着觑萧毓风。
萧毓风早就目瞪口呆,眼神扫过新鲜出炉的太傅,落在秦牧野敞开的胸膛上,看到对方苍白的皮、肤,眼前成年男子的躯壳当真完美,肌理分明又不显壮硕,一些水珠儿正顺着下颌线滑到腰腹处,实难想象病弱之人会有如此身形。
披头散发,衣冠不整,难怪秦远峰要斥责于他,然要萧毓风来说,这人神色实在太过坦然,这般行状不似轻慢客人,倒是他这个意外访客轻薄了对方。
萧毓风惯来肃正,哪里见过人这般孟浪,看了两眼已羞得面红耳赤起,抬头,却又对上那人似笑非笑地打量,方寸大乱,竟畏惧似地退了一步。
秦牧野见状,饶有兴味地对主角受挑了一下眉,轻佻又散漫道:太子殿下?原来您便是我的乖学生,也罢,今日没能行拜师之礼,您也不用惧我。且行君臣之礼吧,臣秦稚远见过殿下,病体拖累,之前无缘得见,还请殿下海涵。
说着,他就撑着病体站起来,身板挺直,行了一礼。
秦氏大公子名牧野,表字稚远,初见如此介绍,便透出一丝亲昵。
行完礼未起身,秦牧野便低低得咳嗽起来,而后一踉跄,再抬起头来眼神已然涣散,瞳孔迷离,透着股子多情的味道,直直地朝萧毓风扑来。
萧毓风僵住。
直扑到人怀里,滚烫的呼吸拂过耳际,冷香夹杂药香笼住太子,秦牧野便一动也不动了。
差点被扑倒的萧毓风稳住身形,无措道:太傅?
这人不会是死了吧?
怕还是浪死的。
秦远峰看着儿子发热还如此放浪,抬手欲扇:你这混账东西,怎敢如此冲撞贵人!
刚一抬手就被一直沉默的秦安阳握住手腕。
秦安阳和秦远峰如出一辙的粗犷面孔上,神色焦急:爹,哥哥为了不让我们担心硬撑着答话,这都病晕过去了,你为什么还不温和点?哥哥如此,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说着,秦安阳就红了眼。
都是他少时不懂事,把大哥推到水里落下了病根,大哥却从不责骂他,也未再提及他的错事,病得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还在假装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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