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白含照例在家萝卜蹲,等陆焕回来给他松完土再上床睡觉。但今天陆焕回来得格外晚,一直到凌晨一点多,陆宅门口才亮起了车灯。
他朝窗外望了一眼,然后推门出了房间。
刚走到楼梯口就碰到了陆焕。
陆焕神色比往几日还要疲惫,他抬眼看到郁白含时,脚步一顿,接着几步走过来抬手捏了捏郁白含脖颈。
力道轻飘飘的,只捏了两下便收回手,还没睡。
郁白含嗯了一声跟着他走回屋,揣摩着他的神色,我们陆指挥今天好像特别累。
陆焕垂眼推开卧室门,唇角轻微地牵了下,没给我们白萝卜松好土是吗?
郁白含伸出援手捏上他肩头,没关系,到了萝卜反哺的时候。
手心下的肩膀有些僵硬,他捏了两下,手就被拎开。
陆焕转过身,回去睡吧。
他面色看起来相当累,是倒头就能睡着的程度。
郁白含便收回手,晚安,玛卡陆焕。
第二天是工作日。
郁白含昨夜蹲得太晚,今天就睡到了九点。
他出门准备吃早饭,路过陆焕的卧室时看见房门还紧闭着。平时陆焕只要出门上班,都会把卧室门打开。
郁白含停了一下,随即推开门
屋里拉着窗帘,光线一片昏暗。
床上鼓鼓的,陆焕竟然还没起来。
郁白含心头莫名一紧,几步走进去凑到陆焕床边。陆焕双眼正紧闭着,眉心微蹙,呼吸间带着一股灼热的气息。
郁白含:?
他赶紧伸手摸了摸陆焕的额头,手心下方温度热得惊人。他心头咯噔一下,扑扑拍打,陆焕,你发烧了。
陆焕睫毛一抖,随即睁开了眼。
眼底浓稠如墨,混着热浪扑面而来。
郁白含松了口气:还行,还能叫醒。
他起身道,你先躺着,我去给你叫钟医务人员。
最后五个字已经说得相当丝滑。
陆焕细密的睫毛似乎又抖了一下。
钟秉栖赶到陆宅时已经是二十分钟后。
冯叔跟着他一起进了主卧,满脸自责,我以为先生早出门了我该上来看看的!
郁白含坐在陆焕床边,拿了根吸管给人怼热水。陆焕被他牢牢按在了被子里,嘴里嘬着根吸管和站在床边的钟秉栖对视了一眼。
虚弱的脸上透出了轻微的抗议。
钟秉栖,
他及时开口,我先帮陆先生看看。
郁白含就拿着杯子让到一边,陆焕掀开被子撑起来,低垂的脸上一片潮红,抿起的薄唇沾了水,更显得殷红如血。
钟秉栖神色严肃地坐过去,看着是高烧了,有没有哪里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