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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渐西斜,屋内没开灯,席渊静坐在昏暗的光线里。
直到钥匙清脆插入锁孔,轻快的声音响起,我回来啦。
席渊侧脸看向门口,阴影里露出英俊的眉宇,像一尊沉默的雕像重新活过来。
灯光亮起,危野柔和带笑的面容映入眼帘,他挎着一个小篮子,里面堆满新鲜菜品,你今天都做了什么,有没有好好休息?
没做什么。一天没开口,席渊的声音有些低沉,一直在休息。
那很棒哦。对待失忆后的席渊,危野的语气就像在对待小孩子,他把篮子放在桌上,又回身从门口拎了一只笼子进来,值得奖励。
笼子里是只大白兔,懒散趴在笼子里,嘴里还嚼着草叶,尚且不知道自己即将下锅的命运。
唇红齿白的青年拎着兔子,模样十分和谐。
席渊看着这一幕,声音却有些板滞,我不会养宠物。
谁会在末世养兔子啊。
危野眸光闪了闪,把今晚吃兔子的邀请咽了回去,他笑眯眯道:兔子很好养的,你在家里无聊的话,就喂草给它吃啊。
大白兔被从笼子里倒出来,塞到了席渊怀里。
席渊一僵:
你来喂它,我去做饭啦。危野抓了一把白菜叶塞到他手上,带着菜篮子进了厨房。
柔软的一团像一朵云彩,席渊捧着兔子都不敢用力。他手里拿着白菜,跟白团的红眼睛对视。
等了好几秒,兔子不耐烦地踩着他的手站起来,自己去咬他手里的菜叶。
厨房里传出生疏的切菜声,不久之后升起油烟,是席渊从未感受过的烟火气。
然而很快噼里啪啦声响起,一声惊呼,锅盖摔在地上。
兔子被扔到桌上,席渊大步走向厨房。就见危野不知所措地护着脸,锅里油花四溅,他慌忙之下乱了分寸,下意识就想舀水去浇。
腰间忽然一紧,一双有力的手将他拦腰抱开。
高大的身影挡在眼前,隔绝了滚烫的油滴。
哇啊!忽然离地,危野吓得手一松,装水的瓷碗坠在地上,碎成一朵花。
席渊皱眉,你没做过饭?
危野一脸茫然,我看别人就是这么做的,好像很简单啊。
哎呀,我傻了。才反应过来,浇水油会更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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