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酌拿她没办法,“当娘的人了,还同个奶娃娃似得!”
程姝却只在她肩头蹭,“那有怎么?反正我要跟姐姐睡!”
姐妹两人去看了一回盈盈,让奶娘照看着,程姝又把自己的丫鬟也拨了过去,放下了心。
两人又聊了几句,才藉着酒劲睡下。
可程玉酌又浑浑噩噩做起梦来。
她又回到了宫里,抬头只能看见小小的一片天。
梦境凌乱。
一时还是刚进宫,稍有不慎要被打手板的时光。
可接着有了师父领路,安生过了几年日子。
突然场景一转,四处暗无天日,又到了那个夜里,她莫名被指去为六皇子侍寝!
六皇子的声音时而温柔时而暴虐,问她在哪。
房里伸手不见五指,程玉酌捂着嘴不发声。
可六皇子还是找了过来,连胜冷笑,问她,“为何虚情假意?!”
程玉酌摇头不迭,他却突然逼近,直到将她逼到墙角。
程玉酌忍不住喊了起来。
“爹!娘!救我!”
“阿娴!阿娴!”
她好像听见了爹娘喊她的声音,可是六皇子的手已经按住了她的肩头… …
程玉酌一下惊醒了。
程姝死死抓着她的手臂,“姐!你没事吧?!”
程玉酌这才发现自己又满头大汗地惊醒了过来。
程姝拿了帕子替她擦汗,“是不是宫里的事?姐在宫里是不是遭了很多罪?”
程玉酌回想到了刚才的梦境。
她说没有,“我只是梦见了爹娘,爹娘在梦里叫我阿娴。”
程姝红了眼眶。
“如今,姐姐不叫程娴,我也不叫程姝了。我那时因为会弹琴,便被叫了小琴,我想也好,到底是为人奴婢,不想让他们叫我从前的名字。”
程玉酌的情形与她类似,“宫里规矩更严,我那一批进宫的,都叫了玉字辈,到我出宫的时候,已经不剩几个人了,除了我,还有一位叫做秦玉紫的女官。我们这些人,能囫囵出来,已经是上天眷顾。”
两人一阵沉默。
程玉酌忽然问了程姝,“有没有闻到火烧的味道?”
她这么一说,程姝使劲嗅了一下,“有!”
两人连忙下床看去,忽然看见东边紧邻的小院竟然起了火!
东风吹得正盛,竟然已经窜了过来!
“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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