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早早离开报社,后来听人说,朱壶不知道得罪了哪家大明星,被艾珠玉找名义开除了。
后来,他自己和几个狐朋狗友办报社,专做娱乐报。那份报纸最喜欢用低俗博人眼球,他手下的狗仔跟踪、偷拍、连艺人家扔出来的垃圾袋都翻,可谓是毫无下限。
直到朱壶因为偷税被查,艺人们的日子才算是好过了点儿。
想到某些令人不快的往事,再想到唐樘可能会被那些难缠的狗仔困扰,陆予行不免心头火起。
唐樘只知道他经历过怎样的困境,却未免知道,如果换成自己,应该怎么化解。
他叹了口气,扔下还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于风不管,进了房间。
从满是剪下来的报纸新闻里翻出信纸,陆予行从书架上摸出钢笔,用最原始的方式,开始写信。
于风在门口观望了好一会儿,蹑手蹑脚地溜进来,
老大,你在写什么?他好奇地探头看一眼。
陆予行下笔果决,写下收信人艾珠玉。
给以前的上司写信,他淡淡说,最近港城股市危机,给他们提供点儿其他新闻素材。
什么新闻?于风来了兴致,一字字看了半晌,A娱乐报纳税有问题?老大,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他有些不可置信,陆予行好端端在首都待着,怎么会知道港城一家娱乐报的纳税情况。
因为我有超能力。陆予行面无表情地开了个玩笑。
于风:
他花了十分钟写完,把信交给于风,帮我去寄了,尽快。
好嘞。于风接过来,还是忍不住问,老大,到底是为什么呀?
陆予行看着他,半晌,认真地说:他们报社社长以前是我上司,我看不顺眼很久了,就找人调查了一下。
我也看他不顺眼!于风骂道,那报社的哪是记者啊,全是一群狗!闻着点儿动静就立马跟过来拍,一整天就知道胡编乱造!
好了,快去吧。陆予行转身拍拍他的背,赶紧的,别耽误了。
于风转身跑出去了,陆予行听到他关门的声音,才算是松了口气。
房间里寂静无声,只有钟表的滴答声。
陆予行坐了一会儿,拉开抽屉,把那一堆新闻纸片掏出来。
他收集了四年,报纸上的人儿四年来也没怎么变,依旧笑得灿烂,身形挺拔。
有唐樘演唱会的照片,有他接受采访的照片,也有被狗仔拍到的,在香檀道的家里躺着和小星玩耍的照片。
他看着看着,眼中流露出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