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樘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他记得,这是他这个月第二次看到这样发病的陆予行。
他站在离陆予行十步远的地方,死死咬住自己的袖子,才勉强忍住不哭出声。
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大哭了一场后,唐樘吸了吸鼻子,收拾起纷乱的心绪,用手将地上的碎片一点点扫到角落。
做完这些,他又小心翼翼地走到陆予行身边,环着胳膊,试图把人搬到沙发上。
陆予行发病过后总是昏睡不醒,就算没睡熟,精神也是恍惚的。
陆哥。
唐樘唤了一声,见他没反应,便咬牙将他上半身扶起来,靠在沙发上。
他试了好几次,也没能成功把陆予行抬到沙发上,只好让他靠着沙发坐起来。
借着微弱的光亮,给他盖上毯子的时候,唐樘看到了他身上的伤口。
曾经风光无限的影帝,正是四十岁的好光景。他的身材比以前消瘦不少,光洁的肌肤上有不少划伤的伤痕。唐樘去翻看他的手臂,发现内侧有整整一排红色的痕迹,在青筋起伏的手臂上格外显眼。
唐樘累得不住喘息。他看了一会儿,低头在上面吻了吻,泪水沾在他的皮肤上。
他躬身的那一刻,周身场景倏地变化,冰凉的别墅瞬间扭曲消失。天旋地转间,唐樘又回到Y省农村里那个潮湿破败的旅馆里。
窗外暴雨未停,陆予行同他浑身赤裸地抱在一起,耳鬓厮磨。
他想要贴上去索吻,陆予行却猛地推开他。
小骗子。
男人年轻的眉眼凝视着他,薄唇轻启。
你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唐樘猛地一惊,从这混沌的梦中醒了过来。
飞机平稳地在空中行进着,那些破碎尖锐的回忆,缓缓被收进了脑海中。
作者有话说:
写起来有些费劲,可能会改
第68章 waterfall(三)
尼亚加拉,凌晨一点。
鹅毛大雪在夜空中飘荡,一路上的景色都被冰封成了静态。
陆予行从没来过这里,却又觉得无比熟悉。或许是因为上中学的时候曾经向往这里的景象,或许是其他的原因,从机场到唐樘订的度假酒店,一路上没走什么弯路。
冬季的尼亚加拉瀑布结冰非常壮观,这段时间也正是旅游旺季。唐樘订的酒店是一栋独立的别墅,就在离维多利亚皇后尼亚加拉瀑布公园半公里外的山上。这周围林林总总一共二十栋度假别墅,彼此之间距离甚远,从阳台望出去,能够远远看到瀑布的景象,以及山脚下聚餐开派对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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