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时,他明显感觉到许扬身形一震,随即用手指勾住衣领,只要许家想,夏明宇在下一秒就能暴毙,然后皇后娘娘控制住后宫,禁军就会敞开宫门迎接我的明君。
基本明晰了对方势力渗透的程度,许扬苦笑道:禁军都这样了,你为何不自己做皇帝?
我怕扬扬讨厌我。
所以你就要拉许家一起做乱臣贼子?
胜者为王,败者才为寇。古往今来政权更迭,百姓看重的是吃饱穿暖,衷心二字在生存面前值多少钱呢?不然,我们聊聊前朝是怎么灭的?
随后,言琛看着许扬紧抿着唇,没给对方一点喘息的机会,扬扬,我要报的从来都是家仇,让那座皇宫不姓夏够仁慈了。而选择许姓一为报恩,二为信任,三为你对我一点要杀的念头都没有。
尾音才落下,许扬就掐上了他的脖颈。
客房里的暖炉烧得还挺旺,许扬没感觉到严冬的冰冷,但指尖却凉得厉害。那如玉刻般的面庞没有一丝惊慌,甚至还有些期待接下来的走向。他深感心寒,但手指再怎么用劲,那力道都不足以留下痕迹。
过了好半晌,等到窗外的天光变得橙红,屋内才再次有了声响:我不需要,许家也没有这样的野心。
许扬一下收回了手,下床径直走向楼梯口。离开之际,他呼出一口气,才严肃地沉声道:你冷静一下,内丹我会给你拿回来。但是夺权之事,我会选择阻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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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残照,紧闭的窗上逐渐凝起晚霜。离烟宫内,夏明宇背靠着软枕,百无聊赖地剥着核桃。他时不时将视线移向薇薇安,而对方专心碾着铅粉,几乎没有瞧过来的意思。
案桌上还摆着砂土和小火炉,以及一些被密封的瓶瓶罐罐,再旁边一点有本破旧的道书,上面写着古时炼丹的方法。
随后正当薇薇安拿开木杵,打算将铅粉倒入燃料时,她举着药罐的手还是停住了。
这时,苏总管从敞开的门走进房间,带来了一阵风吹动书页。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女孩叹了口气,将药罐放下,封上盖子,说:安姑娘,咱家该摆膳了。
好,稍等。薇薇安将东西整理好,只拿着道书和一个桃木盒子转移到餐桌上。
夏明宇被近侍扶着出来,悠然地开口道:朕都如此放心大胆地让你烧那珠子,怎么反而是你临阵退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