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用心,摸透了父皇的喜好,表达了忠心也暗含着情义。夏晖轻嗤了声,阴阳怪气道,许小将军看起来比大哥你都要了解父皇。
这下夏晨没有立刻回了,想起先前被解围的事。须臾,他松了松衣领,漫不经心地颔首,嗯,本宫也这样觉得。他又徐徐偏眼过去,一副我知道你在挑拨离间,但我就是不中招的态度,昂起下巴,表兄确实厉害。
听罢,夏晖哼了声,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不再多言了。
宴厅中央,许扬回了位置坐下,随后就将目光投注在殿门外。不出所料,许家过后便是钟家的献礼了。
朝臣中或多或少也都知道了他们这次贺礼的特殊,纷纷翘首以盼。很快,几个脚步有些虚浮的宫女捧着贵重的绫罗绸缎列成两队进来,她们中间,四个宦官推着一辆车进来,面上也俱是冷汗。
那车上运了个四方的笼子,用黑布严严实实地罩着。早有准备的许扬眯起眼,总觉得哪里还是不太对劲。他歪着头思考,旁边的许敬时指出道:这笼子太大了,安置两只我们猎场的那些猛兽都绰绰有余。
许敬时不慌不忙地挑着还算不错的菜夹到小碟里,端到他的桌上,继续说:这礼据说是钟浩自己准备的,他大哥也不让看,想来这笼中定有玄机,要献的未必是虎。
许扬从容地听着父亲的推测,边抬眼看向对面的钟家。
钟家的老先生告老返乡并不出席生辰宴,如今掌事的是大儿子钟泓,麾下的军队守在南疆,他的二弟便是在西北混吃的钟浩,不学无术,无能而不自知。钟家唯一的女儿如今尊为贵妃,是二皇子的生母。
如此看来,许钟两家颇为相似,无论在朝堂还是后宫都可算势均力敌。而自二皇子逐渐出众以来,朝中百官暗地也逐渐站队。许扬本以为两派之间的平衡会再持续几年,未想有个打肿脸充胖子的在这次的生辰宴上非要打破。
那一边,一心想证明自己的钟浩托着大肚腩向高位行礼,陛下,微臣前些日子在黎国新占领的边境活捉了一只罗布虎,特意快马加鞭运送回京,只为在今夜献予陛下。
夏明宇平静地瞟了一眼笼子,脸上不辨喜怒,钟将军有心了,不过你这贺礼直接送到宴上实在不合适。百官大多携了家眷前来,这要出了什么差池,朕以后哪敢再办生辰宴啊。
陛下放心,微臣既然敢将笼子拉上来,定是做了充足的准备。钟浩露出一口银牙,环顾全场众人,想必陛下事先也有所听闻,但应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微臣这笼子里可不只是头老虎。
说完,他便指示手下将黑布掀开。
众人屏息以待,先前就隐隐能听见猛兽的喘息,此刻遮盖被取下,他们果然见到一只体型不大但精壮的罗布虎,感觉到了光亮,张开血盆大口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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