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窗帘没有拉满,半截搭在临近的置物柜上。柜子上立着两排书,有一个能手动使其运作的机械旋转木马。
大概是因为这里没什么其它新奇玩意了,许扬将老旧的木马拿了下来,入水后边泡着澡边摆弄着。漆着粉蓝色的旋转木马里边有个十多岁的男孩,他直盯着小人发呆了半会后,咕哝道:但凡长得不要那么好看。
深夜的永恒之都分外宁静,风声和虫鸣都很细很轻。高楼之上,圆月更加得亮,银光弥散开来,触及到了半开的另一扇门外。
那里站着个人,长睫遮着眸中幽光,无声无息,心情愉悦。
水泡凉后,许扬便从浴池里爬了出来。他在穿正常衣服和丝绸质地的浴袍间徘徊了一会儿,刚决定完伸手去碰自己的衣裤,面前自己漆黑的影子上忽然就叠加了另一重人影。
你怎么就来了。许扬脱口而出,然而他还没拿到衣服,就被人捂住了嘴,三两下裹上浴袍再推着跌坐下去。
言琛披着月光半跪在地毯上,深情凝望着他受惊的食物。他的唇边有浓郁的红酒香,漾起的笑似乎与平常不太一样,有几分调情的意思。
许扬去拿对方的手,调整了一下坐姿,说道:玩偷袭,你是流氓吗?言琛摇摇头,边说着边抽手回来,再伸进他的袖子里,我只是有点等不及了。
冰凉的感觉一直到达手肘,这一言一行可是把许扬吓坏了。他猛得往后一蹿,险些磕上柜子上的边角,所幸关键时刻,言琛把他捞了回去。
时间还许扬匆匆瞥了眼挂钟,发现时间确实不算早了,再有一个多小时就是修院的熄灯时间了。
而此时言琛又凑近了些,眼眸逐渐变红,浑身也透着危险气息。许先生,你想在哪里,这儿,床上,不然再下一次水?话音未落,他就将手垂下,握住身前人的脚踝,然后沿着肌肉往里。
许扬感觉到腿间一阵冰凉,霎时瞪大了眼,拍开对方的手抗拒,跳了起来。这下是实打实磕上了,他吃痛了一声,急得口不择言:不只是咬脖子吗?你又想干嘛,前戏?
前戏?原来你喜欢这样。
许扬自己人也傻了,急得脖颈通红一片。他抬眼见言琛低低地笑个不止,脾气一下就上来了。
骗子,装是吧,玩是吧。他拽紧了对方的衣领,借力站起身,行,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该干点成年人的事了。给我躺下!
言琛及时撤走了身,变回温和的面孔,抱歉,就逗逗你,要先喝杯水吗?泡了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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