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六楼是一个连通的套房,许扬环顾左右毫不低调的陈设,最后将目光停留在数重纱帐之后的人。
对方应当便是所谓的教皇冕下了,正穿着繁复的衣装侧卧在躺椅上。许扬看不清对方的脸,但能察觉到不同于常规印象,对方没让人感到敌意或不适,目光也很柔和,并没有夹杂着肮脏的欲念。
将盛碗筷的端盘放到靠里的餐桌后,许扬重新看了回去,只迟疑了几秒,便直接问道:教皇冕下,不知您能给我们什么呢?
听罢,言琛缓缓睁开眼说:规矩应该知道了吧。他稍顿了一下,声音依旧那么温柔,都会什么才艺?
音落刹那,在场的另外两个以及屋外边的人都惊愕万分,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取悦。过了一会,性格活泼一些的青年才指了指同伴说:他会钢琴。
房间里正好有一架水晶钢琴。
性格内向的同伴虽面露胆怯,但还是用余光小心看着前面的人,紧张地开口道:您,您想,听什么?
言琛轻撩眼皮看了过去,手指着他,又移向旁边的许扬:那就你来弹。
同伴:
许扬:
这话稍有些强人所难,许扬眉头微皱,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而最后,却是那个性格活泼的率先反应过来,推搡着他坐到钢琴前,又不放心地问:先生,你会吗?
会几首。许扬冷淡地说着,十指轻放在黑白交错的琴键上,冕下想听什么?
What it is to love。
听到曲名的时候,许扬的心不自禁地颤了一下,不仅因为这是他为数不多记谱的曲子,还因为他脑海中突然奏响的音调。带着些怅然的情绪,他摁下第一个键。
窗外,天穹蓝得纯净,无边无际,而屋内伴着琴声的,是岁月沉寂下来的声息,静谧内敛。
曲子很快弹到了一半,许扬抬头示意身旁人接替他,然后轻手轻脚去掀开纱帘,靠近教皇。那人阖着双目静听,看身形姿态,是享受和专注的模样。
他尽可能放慢了脚步,连呼吸都非常谨慎,但在最后一刻,他嗅到了股带着侵略性的香味。还来不及应对,他的气息就急促起来,心脏像被人紧紧扼住疼痛不已。等抓着薄纱也稳不住身体后,他被突然走出的言琛打横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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