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河堤的工钱一天八文,他干了十四天,就是一百一十二文,给魏崇凌留的钱,在加买米买面的钱,还有一开始给朱婶子的钱,一共三十文,还有三十文的药钱,现在他还剩下了五十二文。
五十二文,添些衣物是够了,可家中缺少的东西不是一件两件,剩下的钱根本不够。
就在苏梧感叹着钱难赚时,哐当一声,一个荷包砸在了他那一堆铜钱的中间。
他抬头看去,刚好和魏崇凌低头的眼光撞上。
长得真好看。
咳咳。魏崇凌咳了一声,打开看看。
苏梧也跟着咳了两声:什么?钱吗?
说着他打开了那个荷包,里面都是全都是碎银。
他转头看向魏崇凌:哪儿来的?
魏崇凌:被人拦路抢钱时,我将一部分银钱藏在了路边枯草内。
苏梧:这是多少?
魏崇凌:八两。
苏梧双手捧着荷包:八两,就是八千文,你这是要发了啊。
魏崇凌:是我们发了,我和小承同你一样,都是被家里赶出来的,我们无处可去,这些钱够你收留我们两吗?
苏梧看向魏崇凌:你怎知我也是被赶出来的,朱婶子?
魏崇凌:她来教我做饭时说了很多。
苏梧将荷包收了起来:行吧,留下吧,反正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有个人陪我还能不乐意吗?
那袋银钱在苏梧第一日去县城修河堤时就已经拿回来了,只是他一直在犹豫不决。
他摸不透苏梧这个人,不敢轻易去下决定。
直到那日看到他浑身淤泥的回来,直到那日一起晒着太阳说出的话,直到他每日用工钱帮他买药给魏崇承买饴糖吃时,他才真的下定决心留在这里。
魏崇凌两兄弟留下了,他的钱袋子也一下子鼓了起来,说话都有了底气。
明日我们一起去县城给家里添些东西。
魏崇凌点头,随后喊他们来吃饭。
碗在苏梧赚钱后就已经添置过了,三人端着碗围着院中的土灶吃饭。
如此寒酸的摸样,让苏梧觉得此时添置家具根本不是最重要的,他们应该先添几间房了。
至少要有个厨房啊,不然下雨天他们就要饿肚子了。
家里有了搭伙过日子的人了,也就不能自己一个人决定了,于是一边吃饭一边同魏崇凌商量盖房的事情。
魏崇凌点头表示同意,如今的房子四处漏风不说,床还有很小,再说要是让外人知道一个哥儿总和他睡一张床,传出去对苏梧也不太好。
既然决定盖房那就得抓紧了,这马上就要冬天了,天气太冷就没办法盖房了。
苏梧是那种只要决定了便会立马行动的人,吃过饭将碗洗好,擦擦手上的水转身去了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