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样子,越发苍白的唇瓣却证明了他现在的状态并不好。
本就是被培养液强行催化进入的成熟期,他还强撑着为数以百计的实验体们释放具有神经毒素的信息素来帮助他们摆脱研究员的桎梏,这对他来说消耗巨大。
游宣释放安抚信息素,让一直强撑着的江澜稍稍松了口气。
看出来了是吗。江澜驱散了围在自己身边的那群实验体,来到他身边,疲惫的合了下眼,我很累,让我靠一下。
没了那伪装出来的强势和媚意,所剩下的就是最原始的江澜。
乖巧,坦诚,带着赤诚的直白。
游宣嗯了声,伸手帮他揉着后颈发烫的腺体。
白椿花的信息素味道渐渐散去,实验体们表达完自己的忠诚,便缓慢的向后退去,加入了不远处的那场大屠杀。
没了自己祖宗的信息素压迫,叶楠航也不跪了,拍了拍自己膝盖上的灰尘,站起身。
咱们走吗?叶楠航小声问。
说实话,他不敢打扰眼前这两位大哥的独处,但现在闹得太大了,整个实验室因为地下五层的实验体暴动惴惴不安,专属于兽类的直觉告诉他,他们接下来极大可能遇到危险。
因为他嗅到了些异样的气味。
游宣垂眸看向靠在自己肩膀上的江澜,他乖巧的合着眼,蛇尾上的鳞片渐渐褪去,恢复成了笔直修长的双腿,整个人有些无力的往下滑,在即将落地的瞬间,游宣伸手揽住他的腰,将他固定在自己怀里。
江澜讨好般在他颈间蹭了下,嗅着他身上雪山玫瑰的安抚信息素,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你好好休息。游宣轻声道。
江澜没接话,呼吸逐渐平稳。
这是进入成熟期之后的后遗症,在腺体能量使用过多后会陷入一段时间的休眠,来恢复自身能力,一般这种时候是实验体最脆弱的阶段,毫无反抗能力的实验体可以轻而易举的被人类的热武器所击杀。
游宣抬眸看向不远处,那里已经是尸骸遍野,不少人死不瞑目的躺在血泊中,满眼都是不甘。
游宣没有常人所具有的悲悯,他只是觉得那群人罪有应得。
在这样黑暗的地方工作的人没几个是彻底干净的,那群研究员自然也一样。
他们大多都会打着为了人类今后的飞速发展为口号,穿着那身象征着高洁的白大褂,站在玻璃外面无表情的看着里面所发生的一切,犹如对待小白鼠一般对待活生生存在着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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