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嵇瑜能做大反派,事业线也进行得挺不错,就根本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不管他现在对卫书亦是什么感情,有没有动心,表面上仍然是个光风霁月,温柔又带着一丝丝霸道,恰到好处的那么个迷人人设。
因为很多事情都变了,所以现在嵇瑜潜伏更深,卫书亦很可能没有迫在眉睫的威胁,又想到这人也是拜倒在自己魅力之下的,又松懈了起来。
卫书亦想要挖掘嵇瑜的秘密找到答案,很大可能反而会把自己变成证据之一。但他暗算嵇沄,试图送嵇沄去死,自己也应该有这个觉悟才对。再说,都活了几辈子了还是这幅模样,不干一点正事,拿着最强的天赋只想着抱大腿,从来没打算做些什么事,明明有能力却大脑瘫痪,真要说起来,卫书亦早该死了。
他这种人为什么有运气反复诈尸?
白酒内心升起嫌恶,靠在沙发上思索着该怎么让嵇沄避过卫书亦的算计虽然这事最终还是要被他知道的,但是白酒知道嵇沄十八岁之后就会解除封印,距离现在只有半个月,瞒住了就可以免除一场撕心裂肺的痛苦。白酒终究还是不舍得他痛苦的。
但嵇沄很敏锐也很聪明,现在又是安全司的试训生,他的行动不受白酒控制,而卫书亦只要愿意,应该少不了办法传递消息,怎么严防死守,这真是个问题。
嵇沄送了卫书亦回来,就看见白酒仍然脸色苍白地闭着眼靠在沙发上休息。这次外勤白酒受伤是因为脚手架倒塌钢筋乱飞,白酒为了帮几个反应慢了一线的组员脱身,自己腰侧被钢筋贯穿,没来得及躲。
嵇沄很心疼,刚看到的时候心脏都快从嘴里跳出来,好在救治及时,伤口已经愈合,内部也已经长好,只是失血过多,痛觉也还在纠缠,白酒肯定觉得不舒服。他叹了一口气,放弃了继续纠缠卫书亦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想法,转而去给白酒倒了杯热水,拿了止疼药过来:吃点药吧,这样忍着会更难受的。
白酒睁开眼,看见他后也不急着吃药,静静凝视他片刻,看得嵇沄内心忐忑,这才微微一笑:不生气了?刚才你那副表情,简直恨不得把我吃掉。
嵇沄被他这样一看,理直气壮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竟然有些心虚,又梗着脖子回答:才、才没有!我就是讨厌他,没有生你的气。你快吃药吧,还有心思关心这种事。
白酒接了他倒出来的止疼药,送进嘴里又接过水杯,喝了好几口把药片冲下去,放好杯子,这才继续调戏可可爱爱的少年人嵇沄:讨厌他?讨厌他什么?和我有关系吗?
十几岁的少年人哪能藏得住什么心事?被追问嵇沄的脸渐渐就红了,看上去竟有几分羞涩的手足无措,只是还嘴硬:你说什么,我不明白,你、你为什么要问啊?不许问了!
白酒只想笑,看起来就更柔和,更温暖,因为失血而显得更不冷淡。嵇沄看得心猿意马,却很倔强地不想先自陈心意。倒不是觉得主动告白丢人,而是害怕万一白酒没有那个意思,自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赖在对方床上。
你不想说啊?可惜了,我这里有个吻,要送给知道我在问什么的人,现在看来是送不出去了。白酒缓缓吐出一枚鱼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