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酒不知为何觉得他这句话意味深长,但还是没管,推开他就钻进房间,关上了门。
谢颐倒是没有坚持敲门,而是掏出手机给他发信息:既然要一起出席,你是不是应该抽出点时间和我一起去挑礼服?我想做第一个看你穿上新衣服的人。
他确实很会,但冷酒不敢了,干脆没回消息,一头扑在床上,满脑子自我谴责和痛苦纠结。如果谢颐没有那么符合他的审美,如果他对谢颐真的没有一点感觉,那么事情无疑会变得容易很多,可是偏偏事情并非以他希望的方式发展,冷酒也只好下定决心,去打消谢颐不该有的念头了。
所以他没有答应和谢颐一起去挑礼服,只是说到了那天自然就能见面,又警告谢颐不要再说勾引人的话,他是不会心动的。
谢颐当然是不会相信的,不仅不会相信,还猜出了他要做什么,沉默着准备配合。
A先生一条消息,把拍卖会变得炙手可热,许多人是有切身的麻烦,觉得打上A先生就可以迎刃而解,有的人是有发财的创意,想要拉投资,有的人则是为了拓展人脉,增强实力,或者单纯好奇,或者并不好奇但是想要拍下某件东西,总之,拍卖会当天,衣香鬓影,纸醉金迷,许多按说本不应该来到现场的人,也都盛装出席。
本次被主推的几件都是珠宝首饰,有末代沙皇流落民间的皇冠钻石,又绝代名伶被国王所赠的宝石戒指,有宫廷流到明间的洒金折扇,还有一整套祖母绿的冠冕,项链,戒指,手镯。即使在宣传册上它们也足够闪亮夺目,冷酒倒是很感兴趣。
他今天穿的是一套女式黑色礼服,腰线掐紧,裙身线条流畅却不张扬,十分优雅妥帖地裹着他的双腿,钻石流苏耳夹纤长,强调了同样优越天鹅般的脖颈还有裸露出的肩膀锁骨,明亮璀璨,显得并不沉闷。他肩上还搭着乳白色的开司米羊绒披肩,越发优雅贵气,宛如黑白默片时代的女明星。
比起第一次女装亮相,今晚他的穿着显然更矜持优雅,少了锋锐的压迫感和杀气,但却多了珍珠般的光泽,像是应端坐在丝绒之间。谢颐到他门前接他的时候就被惊艳,扶着他下车的时候更是清晰地听见周遭惊叹吸气的声音。
出众的相貌与气质总是最直白的武器,谢颐甚至听见有人在打听那到底是谁,是不是谢总终于找了个伴儿。
嵇沄当初虽然没少和冷酒当众秀恩爱,可人总是健忘的,冷酒婚后专心做小娇妻,也参与不进嵇家的业务,逐渐就被人遗忘。更何况原主从没有穿过女装,这幅打扮出现别人认不出也是正常。
冷酒亮相后就不让谢颐牵手,只是和他并肩而行,跟在嵇家老两口身后入场。
老两口早年腥风血雨,到晚年修身养性,西装配旗袍,一个是素色格子配花领巾,一个则是丝绒倒大袖旗袍配珍珠首饰,走在一起颇有一种岁月沉淀的优雅,一路走来也有不少熟人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