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如璎望着他难以分神,只觉得心中那滚烫的渴望烧得血液沸腾,耳尖,手指,心脏都是一片热浪。嵇沄对他露出的笑容尚未散去,就像天上的云霞,魏如璎第一次明了自己的冲动是什么,他想伸手抓住这片云霞,据为己有。
献俘祭天的仪式过后,百官皇子便都散去了,宰辅们,嵇沄,魏如璎等人则往宫中去见皇帝。
当时走的时候是领了圣旨,现在魏如璎自然需要复旨。至于皇帝病着说实话魏如璎也并不在乎。献俘迎接的时候皇帝不出现说得过去,但好歹要见一面勉励一二,倘若还是不见,岂不就是消极罢工?
不仅皇帝的脸面难看,且也说明了他对这个儿子再没有别的办法。
因此虽然皇帝病着,但宫中照常在准备大宴,他也确实起了身见这一行人。
魏如璎走的时候身上还有青涩的少年气,在几个兄弟和父亲眼中,仍旧是个没什么特色的透明人,这一回归来,却好似绝世好剑开了锋刃,明光耀目,锋锐之气令人不由侧目。纵使和一群重臣站在一处,也丝毫不显得怯弱。
皇帝就好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儿子一般,深深看了他几眼,又咳嗽着看嵇沄,好容易压下连绵不断的咳嗽声,便皮笑肉不笑地对嵇沄道:楚王能有今日,还要多赖清平候的栽培。只是可惜了老三和老六,年纪轻轻,便在那边远之地度日
要是对原主,这是活活的锥心之语,但是对嵇沄,也只能得到一个挑眉,和一个哦字。反正已经差不多撕破了脸,嵇沄也不客气,淡淡道:陛下年纪大了,心也变软了,不过国朝本有规定,他们提前之国,是祖训,就是三皇子和六皇子本人,也说不出什么来。陛下万不可糊涂,又将他们接回来啊。楚王大才,并非人力教成,而是天授,臣不敢居功。不过陛下也提醒了臣一件事。楚王年纪也是到了,又早早立下功劳,陛下看是否也该令他之国?
皇帝敢吗?
亲王之国,便掌一方半数税收,还有自己的亲兵,属官,真把魏如璎放出去了,皇帝睡得着吗?
于是,这个话头带来的苦果,皇帝只好吞了,强忍着内心怒火挤出来个尴尬的笑意,装出父慈子孝:呵呵,清平候说笑了。楚王才刚回京,朕怎舍得让他之国?不如便交上虎符,好生享受京城富贵吧。
交了虎符,没了兵权,留在京师,他才好慢慢料理魏如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