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很像是那些时尚教程上的套话,但看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江团月忽然想,不一样的。他这身衣服面料做工无不透露精致与低调的奢华,搭配的领带袋巾更是恰到好处,领带夹上面镶嵌着一颗闪亮的蓝宝石,不用想就知道是真的。即便是同样的思路,同样的穿搭,真货和假货,地摊货和高定货,能一样吗?
不过换一种思路,即便低配,简单清爽和坦荡自然,在他身上,在这种场合,确实是最合适的。江团月受教了,又清楚这都是嵇沄给予,很乖地说了声谢谢。
嵇沄洗完手,让他去外面等着,自己回房去换衣服。
时间确实不早了,江团月记得请柬上的时间,心中不由有些紧张。但嵇沄出来时,他就把紧张给忘了,吃惊且震撼地张着嘴仰着头看他。
嵇沄气势很强,江团月一早就知道,但他没想到,嵇沄说是自家家宴这种场合不需要另辟蹊径,自己只需要清爽干净展现优点就好,自己却如此隆重冷酷,不近人情。
他穿一身纯黑的套装,布料上有细细的银丝密布,但比起第一次见面时江团月那身的花里胡哨,这一身颇有冷硬无情的质感,又显得奢华张扬,怎么说呢,一看就像是来踢馆的。
更不要说黄金领夹,手上的翡翠戒指,还有一根江团月见过的手杖。整个人看起来锋锐无匹,又凝重霸道,配上俊美面容,专注眼神,江团月实不相瞒看着有点腿软,给自己鼓了鼓劲站起来之后,顿时觉得自己和对方比起来,怕不永远像是阴阳两极一样差距那么大。
嵇沄对他伸出手:走吧。
江团月对如此强势的他,总是不敢拒绝,递过去。
两人走出门口,到了楼下,司机已经待命,躬身打开车门。
嵇沄示意江团月先坐进去,他也只好从命。坐好之后,司机开车了,嵇沄升起挡板,打开小冰箱,给自己开了瓶红酒,给江团月用香槟杯装了气泡水。
江团月见他悠然醒酒,将艳红酒浆拿在手里欣赏,忍不住开口:你看起来心情不错。
嵇家小少爷要回来了,他还以为嵇沄这样子去是为了踢馆砸场子,心情不会很好呢。
嵇沄抿一口红酒,觉得滋味还不到最好,皱了皱眉,转而抬起头对江团月一笑:没错,看讨厌的人倒霉,心情会很好的,你以后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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