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月悄然一笑,只觉自己十分满足,片刻后,他问:那我什么时候废功重修?是不是越早越好,师尊?
他似乎特别喜欢叫嵇沄师尊,只是还放不开,叫一声还得酝酿片刻,也不敢太频繁。嵇沄自然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他从前根本没有这个资格。
原本的嵇沄对这个少年只是临时起意,并不放在眼里,因为他才是千万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修真门派中数得着的顶梁柱,眠月的天赋在旁人看来足够惊艳,在一个眼里把旁人视若蝼蚁,不触动自己就当做不存在的人眼里又算什么?
毁了他也就是毁了。
嵇沄不由想起有一回也是修真世界,自己的角色是个反派,一把就掏了那位男主的心在掌中烧成飞灰,又把他的神魂打散。那是一段私人恩怨,而此时此刻他又想起那种滋味。如果现在不是他用了这个身份,七个毫无人性,更谈不上神性的攻应该死一排,一个都不能少才符合他的审美。
不过,若他不是这个身份,恐怕也无法及时救下眠月,果然得失均衡,也不好计较。如山上雪一般平静的男人终于垂下眼帘,收敛了眠月浑然不觉的一身杀气,在怀里人头顶亲了亲:你想什么时候开始?你还没有到碧阙城里玩过,要不要先放松几天?
谁料少年却摇了摇头:我不去,我只想在您身边。我知道您想让我早日修炼有成,我也想。我也知道您是怕我太痛苦,却还没尝过多少甜
说着,他忽然抬起头,往男人耳畔凑,一直到嘴唇差不多贴住了那白润如玉的耳垂,这才悄声道:其实,我今天就已经尝过了,我不怕。
说话还不算,他竟有意无意地用湿软的舌尖蹭了蹭嵇沄的耳垂,让人忍不住把他那句话想歪。
嵇沄扣住他的腰,又扣住他的后颈让他不要乱动,顿了片刻才开口,声音还是略微沙哑:好了,我知道了。既然如此,什么时候开始由我来决定,还得准备丹药静室,趁此机会,你就好好陪在我身边。
眠月被他牢牢实实扣在怀里却没有从前的半点紧绷,身体极度放松,甚至悄悄吸了好几口他身上淡而清冽的香气,安然地闭上了眼:好。
此时此刻,被嵇沄早忘在脑后的正派主角凌云,正在碧阙城一处洞府里发呆。
他已经去见过从前的宗门中人,果然,虽然嵇沄没明说任何话,但他们也不敢让他回去了,纷纷让他安心待在这里。但这些人本来就想拿他换取利益,如今面对凌云悬而未决的身份除了兴奋就是催促,都以为他很快就会是嵇沄的另一个宠儿,强调着一定不能忘了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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