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彦抗拒:不去。
他勉强喝了两口水,忍着难受和晕眩躺了回去。
谢辰宇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开始查看AI的诊断。
两年的不稳定期,宋彦的各种症状已经存成了固定案例,AI的冷藏柜里放着试剂,能随时进行注射。刚刚的注射器被AI回收了,所以他进门的时候才没有看见。
他翻了一下过去的病例,沉默地看着发病的时间和频率,明明早就知道是于事无补,胸口还是被压得难受。
宋彦半天没听见动静,再次睁眼:你怎么还不走?
谢辰宇回头看他,伸手插进他的发丝揉了揉:不放心,我守着你。
宋彦生病时一向没什么耐心,除了少数几个亲友,全都不会给个好脸色。
这要是换成别人,他直接就会扔过去一个滚,但谢辰宇不知何时进入了这个范畴,他潜意识里不愿意冲对方发脾气,皱眉说:不用,我睡一觉就好。
谢辰宇说:嗯,你睡吧,我把灯给你关上。
宋彦对上他有些发沉的目光,鬼使神差解释了一句:我已经三个月没发病了,就快痊愈了。
谢辰宇心脏被扯得生疼,低低地应声:我知道,刚刚看见了。
宋彦说:那你可以走了。
谢辰宇帮他关了灯:睡吧,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宋彦知道劝不动了,懒得再废话,翻身睡了。
谢辰宇坐在床边守着他,看着黑暗中模糊的轮廓,半天都没动。
家逢巨变,身患重病。
原本慈爱的亲人纷纷换了嘴脸,家产被分食殆尽。
而双亲依然埋在荆棘漩涡,至今已是第十二年。
十二年里,单纯的小奶娃被迫成长。
明明身体不好,可飞船、格斗、机甲和宝石一个都没落下,付出的汗水和努力无法想象。
人在晚上大概容易感性,谢辰宇以前一直不敢深想,怕想多了难受,此刻却控制不住地越想越多,也越想越心疼。
正当他想轻轻摸摸宋彦的头,就见宋彦翻了一个身,同时低低地哼了声。
他的手立即顿在半空,等了等,低声喊道:彦彦?
宋彦没再吭声。
谢辰宇开了台灯的最小亮度,见宋彦皱着眉,一副不舒服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