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慢慢消散,阿黎忽然觉得,事情似乎有了转机。
霎那间,拨开云雾见青天,阿黎的意识,终于再次落于实处
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仍旧是自己的闺房,如同每日早间睁开眼一样。虽已醒来,阿黎却没有动,尚在回忆之前那段奇遇,还没有想多久,肩膀忽然被人扣住。
阿黎,你,你醒了?语气里还透着一股不确定,声音克制着,生怕将人给吓到。
阿黎转过头,看到赵煊死死得盯着她。一张脸,已经消瘦了许多,眼角青黑,憔悴地不像他。阿黎心疼地抬起了手,抚上了他的脸颊。唇上有点扎人,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搭理自己了。
阿黎朝他微微一笑,真是许久不见呢。
仿佛是一场梦,大梦过后,一切都成了虚无。又好像,她和赵煊真的分离了好长好长的时间,中间又相遇了。
赵煊将手搭在阿黎的手上,轻轻地握住,眼睛又开始变得干涩了:阿黎,你睡了好久。
阿黎觉得他好像有点委屈,于是点了点头: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赵煊情绪不稳定,太医说你活不了了,我找了许多太医,许多大夫,可他们都没有办法,救不了你。我找到你那颗丹药,给你喂下,满心以为你会转危为安。可是你还是没有醒,像是真的去了一样。他有些语无伦次,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
阿黎睡了三天三夜,赵煊就在她旁边受了三天三夜。生怕一不注意,她就真的去了。
阿黎艰难地起了身,轻轻地环住赵煊的肩膀:好了,都过去了。
她也不去想之前那个倒是是真的还是只是个梦,只当作莫须有的臆想罢了。托了那位善缘大师的福,了结了前缘,捡了半条性命,也与那盆花,彻底摆脱了干系。
一切皆了。
回过神,阿黎莫名地想逗赵煊开心:我做了一个很有趣的梦,说给你听好不好?
赵煊拉下脸:才刚醒过来,还是少说些话吧,免得伤了嗓子。我去给你倒水。
说着,他便松开阿黎,转身去桌前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