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 他歉也道了, 再觉得没面子也来不及了,索性便破罐子破摔, 直接道:是我不不应该, 当日回府的时候听信了王安那厮的浑话,将火气撒到你头上,也不该妄自揣测你和那马夫,叫你生气了。
阿黎有气无力地更正道:是管事。
赵煊这才笑出来:对,是管事。不过,人家现在已经是将军了。
阿黎微微惊讶,她只是猜测,万万没想到,元树竟然真成了将军,想来是受了不少罪。不过,不管是什么品阶的将军,都是能吃俸禄, 有了这将军的军衔,元树往后应该能好过许多。即便是回西北, 那也算是衣锦还乡了。
她这样喜形于色,叫赵煊又是欣慰又是嫉妒,欣慰阿黎终于不和他闹别扭了,嫉妒的是那个马夫还占着阿黎不少心神。诚然,赵煊自始至终都觉得闹别扭的是阿黎,他从来没觉得是自个儿在闹。
这般高兴?你就不怕我叫人在里头使坏,让那人连军衔也丢了?赵煊还冒着些酸气。
阿黎睨了他一眼,直言道:王安托人过来说了,你并未对元树做什么。想着,阿黎还是觉得惊疑,在他看来,赵煊从来都是睚眦必报的。说白了,就是小心眼儿。
赵煊似是瞧出了阿黎心底再想什么:我不过是不屑于做那些。
再则,赵煊不愿意因着自己做的事叫阿黎对那马夫存了愧疚之心。两个人原就有过一些暧昧,便是单方面的,也足够叫赵煊膈应了。若是以后的日子,阿黎一直对那人心怀愧疚,不仅阿黎不能开颜,连赵煊都得抑郁死。
我知道,我都知道。即便不知道,也要说知道。阿黎这些日子的担忧都化为了乌有,心情顿时放松了许多,我也有错,不该说那样的气话伤你,再没有下回了。往后不管发生什么,咱们都好好说。
赵煊上前,叫人揽入怀中,捏着阿黎的下巴,对着唇瓣轻轻地点了一下:你说了算。
阿黎只是满足地笑。
赵煊又道:现在算是冰释前嫌了么?
阿黎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嗯。
两情相悦固然美好,可是也并不意味着事事都能如意。她与赵煊,注定了在某些地方是不对等的。以前阿黎一直觉得有了这种不对等,处于劣势的永远都是她,没有安全感,也有没有自信。如今看来,或许事情也不像她想的那样悲观。
俄顷,阿黎小声嘀咕着:我还以为,先道歉的那个人会是我。
赵煊将人抱紧了些,温存道:舍不得让你先道歉。
阿黎的心,瞬间软成了泥。
情话有多好听,前生今世,她第一次知晓。她觉得对着赵煊,怎么喜欢都不够了。阿黎踮着脚尖,又吻了吻他,道:这几日都歇在书房?
你不是都知道吗?赵煊不信阿黎能忍住不打听。
书房里只有一张小榻,你竟能忍得住,还在那儿连着歇息两晚。阿黎说起这事儿的时候还带着钦佩,在外头也就算了,毕竟条件不允许,可是在自己府里,赵煊有多挑剔阿黎是知道的。你怎么也不想着对自个儿好些,书房那小榻睡不好,那便回王府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