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听了,立即放了心,转身走了。
李全回了里头,见王爷还在写信,不好打搅。待王爷写完,已经过了一刻钟了。瞧着王爷心情还不错,李全便问道:王爷这般高兴,许是阿黎姑娘信里说了什么趣事儿吧。
赵煊搁下了笔: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哪里称得上有趣。
李全心下哂笑。说是这样说,不过那脸上的笑意可是遮都遮不住的,俨然是欢喜的。也就对着阿黎姑娘的事儿,王爷才会有这么多的表情了,除了姑娘那边的来信,属下这边还得了个消息。方才底下人来报,说是张太师对明日的作战有些想法,邀了张元帅和您一块儿再斟酌斟酌。
赵煊冷冷地撇了撇嘴:这都多晚了,还斟酌?早干嘛去了。
一个拿着笔杆子的文人,倒想着在军营里指手画脚了,当别人都是死得么?也不知孙将军作何想。
孙元帅已经去了?
李全道:已经去了。军中另几位大将军,也都被张太师请过去了。
赵煊笑道:看来他对张太师还是有些顾忌的。一山不容二虎,就是不知道日后是他孙元帅棋高一着,还是张太师略胜一筹了。
不管怎么着,都不碍着咱们的事儿。李全知道王爷的计划,也知道王爷这回是不愿意出头的,便又道,既这么着,属下就让人回了张太师吧。
嗯。
李全复又领着书信下去。
那厢,张太师并几位将军左等右等,终是不见赵煊的人。眼下已是夜里,天凉得很,便是在营帐里,也依旧叫人觉得冷得很。
约莫等了两炷香的功夫,才有人姗姗来迟,带了话,说是摄政王已经睡下了,来不了。
闻言,张太师铁青着脸,握着桌角的手背青筋乍现:真是,不知所谓!
场中将领俱没有出声儿,营帐中安静得没有一点儿杂声。一则,他们怕张太师牵连,二则,也是不愿再附和下去了。眼下已经晚了,谁还有个耐心在这里干坐着,若不是碍于这个监军和太师的身份,他们都要对摄政王的甩脸子拍案叫绝了。
孙将军说了句公道话:王爷先时随本帅讨论军情,废了些精力,如今睡早了些也是情有可原。好在王爷的想法与本帅相似,他不来,便由本帅带他,太师所有什么疑问,还请赶紧说出来,时辰不早,众位将士还得好好休息。
张太师脸色回转了些,赵煊虽下了他的面子,不过他不来也省了他不少事儿。
张家正值鼎盛之时,权柄在握,只是在军政一块,却鲜有涉及。恰逢胡人来犯,张家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绝佳的际遇。张家在军中虽没有什么人脉,可是姻亲之中,出身行伍的大有人在。
张太师如今只想将这些人扶持上去。
杏儿胡同处。
阿黎收到赵煊的信,已经又是几日后了。这回有了经验,再见到那白鸽反倒觉得亲切。白鸽留下了信扑腾了两下翅膀,在半空中旋了旋,而后又飞走了,只留阿黎一个人站在窗前,一字一顿地读着赵煊的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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