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看着傻乎乎,这会儿又精明起来了。
阿黎也不知为何,忽然想到红豆下午是跟她说的话。不是那些表哥表妹的歪话,而是,西北那边的战事。或许现在应该和西北没有多大的干系了,毕竟胡人已经入了关。
阿黎锁着眉头,追问道:是和战事有关么?
嗯。赵煊亦不想瞒他,毕竟日后一走便是好几个月,什么时候回来也没个定数。与其叫她猜来猜去,还不如一开始就将事情挑明,今儿早上,朝中得了前线的消息。皇上震怒,在殿中发了火,又给我扣上了一顶失职的帽子,命我将功折罪,与张太师一起出任监军,随大军一起出征。
阿黎揪了揪赵煊的衣裳:几时出发?
明日一早。
这么快!
赵煊讥讽地笑了:事到如今,不快也不行就。朝廷若再不派兵,只怕大魏的江山就要易主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赵煊从来都不觉得赵铭聪明,可是愚蠢到这个份上,想要借着胡人的刀杀了他,又想借他来打压张太师,如此前后矛盾,瞻前顾后,实在是可笑至极。
阿黎只觉得一股火气直冲脑门,有些恼怒道:这皇帝到底是怎么回事,卸磨杀驴也没有这么快的。西北战事将起时,王爷就已经被他召回了京城,这会儿又说个什么失职。若论失职,只怕他才是最失职的!
阿黎平复了好一会儿才把心里那股突如其来的歪火给平息下去。
也就方才迷了心窍,这样的话,不说是大不敬,也可不像是阿黎会说出来的。当日她在做扫地丫鬟的时候,可没少想着什么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想着皇上迟早有一日会掌权,想着自古以来摄政的就没有几个能有好下场。
如今换了心境,两人之间,倒是她这个留下来的显得不镇定了。阿黎想明白了之后,忽然闭了嘴不说话,面上多了几分赧然。
担心了?赵煊问道。
阿黎张了张嘴,想否认,可最终还是道:有一点儿。
一点儿就够了,赵煊心里说不出的熨帖。
放心,不过是监军,不说上头还有一位主帅,单说那同位监军,一把年纪还最爱上下蹦跶的太师大人在里头,但凡有什么大事,也容不得我去出头。只是,先时去西北,还能带着你一道儿去,如今随军,却不能带你来。你好生在这儿待着,等我回来。
阿黎闷闷地点了点头,少顷,又问道:王爷的行李可都收拾妥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