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女眷说出去,可都是地位非凡的大人物,动辄王妃世子妃的,叫人光是听着名头就犯怵。好在,阿黎也没那胆小,终是硬着头皮上了。这些人再可怕,与赵煊比起来,也都是小巫见大巫。
几番接触之后,阿黎也大致摸清了该怎样和这些人打交道。和善的人自然是有的,且还是多数。有求于人,便是她这等没名没分的姑娘也会一脸笑意地跟着寒暄,完全不必阿黎费心找话说。
至于别个,倒也有些端着身份,明明不齿,却还是强作笑脸,言语间偏又露出一丝丝高高在上的自傲。
阿黎看着都觉得眼睛疼。
她对这些人也向来不甩什么好脸色,都是斟了茶之后就干坐着,既不主动问好,也不主动开口说话。
你给我没脸儿,那我还照顾你的脸面做什么。
这一日,将人给膈应走了之后,阿黎叫人撤掉茶水,起身晃动了几下身子,而后又懒散地趴到锦榻上。一坐坐这么久,还坐的端端正正,不苟言笑,着实把她给累坏了。
小鸢等丫鬟收拾了之后,才站到阿黎后头给她按着肩膀,一面笑道:可算是将那位给送走了,不提姑娘了,就是奴婢在底下看着也觉得难受。
可不是么。这话儿,阿黎简直不能再赞同。
明明是自个儿赶着要上来拜会,可见了您,却又一半儿含酸,一半儿
一半儿瞧不上。阿黎替她说了未尽之言。
小鸢知道主子脾气好,因此才不怪自己失言。含酸也好,瞧不上也好,反正小鸢在底下瞅着,觉得那位郡王妃也不过是嫉妒罢了。
天晓得,那郡王妃看到姑娘容貌时,差点没端住,脸都歪了许多。这气量得有多小啊,小鸢对这些人挺看不上的,自个儿丑,还不见得别人漂亮了?
别人漂亮,那也是老天爷赏的,由得着你来含什么酸?
小鸢看姑娘也不大喜欢,于是大着胆子道:下回若是再遇上这些人,连茶水都别奉了,让她干着嗓子说。
让谁干着嗓子?外头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儿。
王爷赎罪,奴婢莽撞失言了。小鸢立马跪下请罪,以头磕地。
她这话,可是有些不敬了。对着姑娘说说,开开顽笑也就罢了,如今被王爷听见,以为她故意进谗言带坏姑娘就不好了。
行了,下去吧。赵煊也没那么严苛。
小鸢逃过一回,自知有错,再不多言,立即下去了。
赵煊见阿黎歪在榻上,于是几步走到前头,将人往里头推了推,也顺势躺了下来,还将身边的人捞到怀里。不给留宿,抱还是给抱的。
阿黎反抗无效,再者也习惯了。头几次还惊诧于赵煊的厚脸皮,现在只当做没看见了,自觉地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累么?赵煊将下巴搁在阿黎头顶,俄倾问了一句。
还好吧,只是有些烦。
总要学着应付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