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和秋娘应该是认得的,看了一眼屋子里的情状,停下脚步冷冷道:看来今儿来的不是时候,秋娘你这儿都有客人了。
白夫人造访,哪里会有不是时候的时候呢,先坐着,您今儿是想要看什么,我给你去拿?秋娘仿佛没看到那白夫人脸上的不虞一般,仍旧摆着一张笑脸,说话也和和气气的。
我这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看什么,这样吧,什么好用你给我拿什么。
秋娘听罢,转身就给白夫人挑了一盒面脂出来。
白夫人若是要试的话我先给您擦擦脸?秋娘说着,已经从旁边的水盆里拧好了一块帕子。
白夫人手里拿着胭脂盒子,往阿黎哪儿看了一眼,又往那水盆处看了一眼,立即道:别人用过的水,还拿来给我用,也不嫌脏,秋娘掌柜,你这儿可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阿黎也听到了这白夫人的话,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人进来的时候就带着气,不会是故意来找茬的吧,她又没得罪过她。
秋娘也没生气,只道:夫人说的哪里话,这水是干净的,前头那位姑娘还没用呢。
谁知那夫人并不买账,仍旧冷着脸。
她瞧着阿黎,怎么看怎么是一副狐狸精的模样,同她家里的狐狸精一样,都是勾人的。白夫人在家里受了狐狸精的气,碍于夫君没出撒,这会儿冷不丁地又给眼前这个小狐狸精撩起来了。她扔了盒子道:我看你这胭脂成色不太好,还是换一盒吧?
您想换哪一盒?
就她手上的那盒。白夫人指了指阿黎。
阿黎觉得自己有些无辜,这人是有病吧,以为自己是谁,想要她给她就给,那她多没面子啊。
还没等阿黎说话,春景便先站出来了,讽刺道:这位夫人不知在哪儿吃了排头,竟还想着往我们姑娘头上撒,只是不知道你有胆子撒,有没有命偿了?
那夫人一听到这话立马摆着桌子站起来,一脸的狰狞。
反了,真是反了。合着这西北城里,是个人都敢同她作对。她没命偿?好大的口气,也不怕噎死自个儿。
我今儿便是撒了,你又能如何?白夫人迎头看着春景,道,一个个的,本事没有多少,口气倒是不小,也不打量打量自个儿是什么身份?
白夫人您这是存心来我这儿闹事啊?秋娘忽然将人拦住,脸上也没了笑意。在丈夫小妾跟前受了气,到她这儿来显什么威风,还别人什么身份,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你也要向着她?白夫人威胁道。
总有个先来后到的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