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煊声名在外,虽说喜怒无常了些, 盖因着摄政王这层身份, 还没有多少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李昊坐在下首,被这突如其来的怒气弄得有些懵。待反应过来, 知道赵煊这怒火是冲着谁发的, 心里的傲气一下子迸发出来, 连素日里的那点忌讳也没有了, 直直地对上赵煊的视线:我不过是说个顽笑话,你也要计较么。还是说, 在你眼里我竟比不得一个奴婢?
赵煊扫了一眼地下跪着的人, 冷冷道: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多舌。
你护着她?简直是笑话,护着一个丫鬟!
你待如何?赵煊分毫不让。
都是心高气傲的年轻人,李昊哪里会愿意被这样下脸,也怒了,道:王爷府上的奴婢,还真是得罪不起,真不知道您这样护着一个奴婢,院子里的那些个姨娘该作何想法。
善直,住嘴!一直稳坐一方的郑明泽无奈地开了口,生怕这人毛病犯了,将赵煊给得罪个底。这种浑话, 到底是怎么说出口的,他以为自己面前站着的是谁?
我说错了什么?不过是对着一个丫鬟念叨了两句而已, 怎么就惹得他横眉竖眼了?
行了,少说两句吧。郑明泽也头疼了。
罢了罢了,我看这王府门槛甚高,是不大欢迎我了。李昊颇有些赌气地说道。
赵煊挑了挑眉,讥讽道:原来还有些自知之明。
你
善直!郑明泽放下茶盏,揉了揉额头。
王安,送客。赵煊收回了视线,冷淡地说道。
王安本在一边站着,也是将这事看了个清楚。他深知王爷是个护短的性子,只是没想到这回护地这么紧。不过,既然已经下了逐客令了,他也就往外站了一步,走到李小将军跟前,道:李小将军,请吧。
李昊嚯地一声站起来,眼看王安还要将他送出去,脑袋一热,说了一句不必,便气势汹汹地出去了。路过阿黎身边,还咬着牙冷哼了一声。
这世道,还真就是这样。有权有势的人家,但凡是一条狗,也比旁人精贵些,今儿他算是看清了。
郑明泽几乎是在他站起来的瞬间也站了起来。原想着劝他好好说话,可是看着旁边不置一词,有些阴晴不定的赵煊,便只好将劝说的话给咽了下去,由着李昊离开了正堂。
直到瞧不见人影,郑明泽方才气馁地坐下。彼时,他已经完全没有了方才的怡然与儒雅,苦恼地对着赵煊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不长眼的人,自然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他也是无心之失,况且,他这阵子过得也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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