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英一下子明白为什么会觉得她变了,又觉得她没变。
楚晃摸摸脸:“你看我干什么?”
宋元英说:“你小时有一点讨好型人格,别人不喜欢的事你就不会做,所以每个人都说你乖。
“其实你一点也不乖,你只是太聪明了,你为你自己规避了很多麻烦。”
楚晃不置可否,眼看向芒果干。
宋元英又说:“我记得我小时候总听我妈跟我爸说,楚家阿姨觉得自己孩子资质太差,好像什么都学不会,要比寻常人付出更多努力,这才勉强跟他们比肩。
“但其实,不会唱歌跳舞,跟资质有什么关系?
“你不会唱歌跳舞,但你聪明啊,所以你才能考上洲大,所以你才能一路升职,不到三十岁年薪百万。
“你走到现在,好像是因为你比别人更努力,其实不过是因为你比别人会装乖。
“你一直很有能力。
“我刚才听你说话,觉得你变了,因为小时候的你不会大方表达,你更愿意听。
“其实与其说变,不如说你是不再装乖,你准备卸下伪装,重新生活。
“可是晃晃,你做不到的。”
楚晃抬起头来,看着她,很好奇为什么做不到。
宋元英喝了口啤酒,说:“你那二十年是发生过的,是你的经历,你的乖巧和循规蹈矩已经随你那二十年的经历,植入了你的骨髓里。
“所以即便你要做坦诚的人,偶尔也还是会展露天真单纯的一面。”
楚晃皱了下眉。
宋元英伸手抚平她的眉毛,说:“不聊这些乱七八糟的了,既然你聪明劲儿一直没丢掉,那我愿意相信你不是恋爱脑,是修祈真的让你感觉到了被尊重。
“那我们来聊点正事儿吧。”
楚晃把她的手拉下来,两只手握住:“什么?”
宋元英说:“我老公有一个新的项目,建设偏远地区,主要是关注青少年的受教育程度问题,以缩短三线开外城市青少年与一二线城市青少年的起跑线为目的去建设。”
“这么大工程。”
宋元英说:“嗯,他在考察过程中认识了CCUC的高管。”
“CCUC?”
“嗯,CCUC对华朔天成的收购案一年前就已经完成了,改革结果并不理想,CCUC注入新的血液也没挽救华朔天成蒸发的市值。我老公跟我说,他们聊天的时候聊到了你。他能跟我老公聊起你,必然是知道你跟我的关系,你觉得这是个什么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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