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间不赶上门客,更何况姬松是自己的衣食父母。虽说姬松不在乎一个鹿腿,但是他的态度得摆出来对不对?
话音一落,姬松点了点头:好。
颜惜宁笑着走到了姬松身后,他双手握住了椅背上的扶手不缓不急的推着轮椅向着院子的方向走去。小松摇着尾巴呼哧呼哧走在姬松前面,蓬松的大尾巴摇出了残影。
姬松的目光落到了小松身上:狗不错。
颜惜宁笑了:是啊,它很乖巧,也很听话。
姬松补了一刀:名字也不错。
颜惜宁左脚踩右脚差点摔了个大马趴,来了!姬松在这里等着呢!他果然生气了!
他放缓了步子尴尬的说道:嗯松树坚韧不拔,我希望它像小松树一样茁壮成长。
希望能唬住姬松吧?
姬松嗯了一声,看来没生气。
颜惜宁刚刚提起的心又缓缓的落下了,然而还没等他心绪缓下来,就听到姬松再一次开口了:你今天在揽月湖中叉鱼了。
原来闻樟苑门口的湖叫揽月湖,名字不错。颜惜宁随意道:嗯,戳了几条鱼。
姬松一字一顿道:其中有一条锦鲤,通体漆黑鱼鳍泛白。那是建元年间江南上供的年礼,当时的太子看中了它,想要将它转增给太子太傅。太傅爱鱼惜鱼,怕鱼受委屈,便将鱼寄养在了当时的太子府。
颜惜宁从听到锦鲤二字时就知大事不妙,再细细一听后背直冒冷汗。建元是先皇的年号,当时的太子是如今的圣上,当年的太子太傅便是如今的帝师。
姬松怕颜惜宁听不明白,他还在不紧不慢的补刀:这些年太傅从未忘记过羽白,只要有空他便会来府中赏鱼。你今天当着太傅的面,把他心爱的羽白叉走了。
颜惜宁腿软,他苦着脸,心里直呼完蛋。
完了,他要被吊起来打了!
姬松微微侧目,他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眼底带着浅浅的戏谑:你有什么想说的?
颜惜宁能有什么说的,他回味了一下锦鲤的味道老实交代:还挺好吃的。
他特意尝了一块羽白的肉,吃起来和别的鱼没什么不一样。
姬松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他的面容越发柔和。他笑了!笑容从眼角眉梢流淌开来,冷峻的容王很久没这么轻松的笑过了。
颜惜宁生无可恋的表情取悦了姬松,姬松忍不住想吓唬他:太傅是我恩师,他现在很伤心。你说该怎么办呢?
颜惜宁绞尽脑汁:要不我做一条鱼给他送去?
姬松哈哈大笑了起来:那你可不要将那鱼做成羽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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