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抓住这位饱含善意的老人的手上下摇了摇,低声道,其实,我就是那个失踪良久的陈启寒。
老人头顶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老人懵住半晌,迟疑抽出自己的手,用一种严肃的语气谴责,陈先生,冒充Alpha是帝国重罪,我权当刚才耳朵不好使没听见,日后不要对第二个人说这种胡言了。
不不不,我真是陈启寒,那个曾经帝国唯一SS级Alpha上校。
陈启寒将自己经历悉数告知,又提及些原主人生经历细节,惹得老人连连称奇,只觉自己活在梦里。
这位年迈的小贵族老年因为Alpha丈夫逝世而被儿女赶出家门,饱尝冷暖选择做了礼仪教师。她活了近百年,自然不会相信一个SS级Alpha会忽然变成半个腺体的残疾Omega,只当这位新郎是在用拙劣的谎言让她救下他。
老人迟疑问,你是想让我帮你逃出去吗?
同为Omega更知道Omega的不容易,虽然这很危险,或者说被发现后自己会被愤怒的女爵处死但有那么一瞬间,这位年迈的老人还是对陌生人动了恻隐之心。
新郎摇头。
他好像听见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脸上露出无边的困惑与迷茫,不,我只是想问你女爵的爱好。
陈启寒的精神已然被这扭曲的世界同化。
如果离开女爵,他这个半个腺体的残疾Omega要如何活在世上呢?这个世界生产力格外发达,科技更是发展到陈启寒想都不敢想的高度。
这个来自几千年前的古人类是星际不需要的垃圾废人,离开方桃桃,再离开张上校,如果还要离开最后可以攀引的女爵他一个人要怎么在危机四伏的星际存活?
想到自己因买不起抑制剂而爆掉脖子,陈启寒只觉浑身发冷。
太可怕了。
他需要金钱与地位,不然他会死的。
老人历经千帆,她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位年轻的新郎所思所想。
他在害怕,在恐惧,他迫切渴望得到女爵庇护,格外希望进入牢笼成为一只合格金丝雀。这也是绝大多数Omega所想就是了。
算了,那也免得惹祸上身。
老人顿时压下嘴里想说的劝诫言语,全心全意放在对女爵本人的介绍上面。
年轻的新郎认真记下教师口中女爵喜恶,事无巨细,在心底打气后跨步走向宣誓礼堂,像是即将步入战场的士兵。
婚礼很简单,虽然说在新建的广场,但并没有传统女爵丈夫规格那样盛大,甚至可以说是寒酸,仅仅有三两宾客在一张桌子喝着酒。
陈启寒莫名有些失落。
帝国Omega一辈子只结一次婚,他最重要的日子似乎并没有得到女爵重视。但他很快精神又振奋起来,女爵对他不重视只是因为他现在顶着假名字,女爵把他当场他自己的替身,只要自己开口告诉女爵真相,她必然对他视若珍宝。
陈启寒的嘴角不能抑制扯出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