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又不是故意的她哪里知道周斯年是在利用他,冤有头债有主,要怪也要怪周斯年才是。
那你们为什么要远嫁周国啊?
你怎么说起胡话啦?活泼些的望舒贵人今年不过刚过及笄,正是贪嘴好动的年纪。
她抓起甜糕把自己两颊塞得有点鼓鼓的,像极了一只嘴里闲不住的小仓鼠,你为什么远嫁,我们当然也为什么远嫁喽!
除却天真烂漫的望舒贵人,其余六人都默默闭上嘴巴。
玥妃不动声色将下一块甜糕无缝衔接塞入望舒贵人嘴里,慢条斯理道,国君仁慈,许诺我等会照拂家中,若非为财,谁会大老远远嫁坐船到周国做妃呢?
许筱月心底大石落地,竟发自内心怜惜起这些与她同命相连的落魄女子了。尤其是玥妃,她也是被杀死自己父母的皇帝许以荣华富贵,又对这位帝王弃之如敝屣,简直就是翻版的自己和苏岚啊!
接下来的话题始终不算热络,众人像是被许筱月方才的话语刺激失了聊天兴致,只有望舒贵人时不时插嘴捧场,好让许筱月的话题没那么难堪。
饶是如此,这场本应欢快的探望时间还是在这诡异气氛中结束了,玥妃随口宽慰许筱月在床上好好休息,旋而与六位姐妹共同踏出这间屋子。
低气压始终盘桓在几人身上,捧着糕点的望舒贵人左看看这位难受的姐妹,右看看那位难受的姐妹,大大咧咧安慰道,不能有亲生子就没有了,那不正好不给仇人生子?啊呀呀,要是真让我给仇人生子那可真是让人呕死。
唉,我倒不是因这话难过。回话的羲嫔病若西子,天生有对含愁带怨柳叶眉,呜你莫要这般凶人,我只是觉得这位许妹妹恐怕与我们并非同路,难免失望罢。
怎会呢?我们不是贿赂了那位送她过来的马夫,许妹妹不是自愿前来周国吗?方才听她说她是长公主堂妹,若非是急于为姐报仇,怎么会刚来就直接惹怒皇帝呢,我看她人就是太莽撞而已。
确实如此,只是
只是什么?我看我们明明就是太谨慎了!望舒贵人咬牙切齿,一双眼似乎要迸发火焰,还不如我们在哪个宴上趁机舞剑,一剑把仇人刺死当场才算痛快!像我们这样等下去,怕是等那贼人老死都杀不得他,还不如与他来个鱼死网破!
两人争辩难休,各有两人支持两边观点,一时间呈现剑拔弩张的对峙之态。
她们将目光同时凝在品级最高也是尚未表态的玥妃身上。
赵越闭眼思索。
女子身上穿着她曾经从不去穿的娇娥长裙,梳着她从前从不梳的华丽发髻,发间无数的金簪玉钗压得她头皮生疼,哪怕闭眼时嘴角也会挂上无懈可击的温柔浅笑。
她的虎口生着粗糙厚茧,阿父说,这是双该舞赵家枪的手只可惜她生错女儿家了,可赵越从不觉得身为女子是什么可惜的事情,她是女子,就当证明天底下亦能有不输于男儿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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