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理似乎真没什么力气,往日这样被周理抱着,严谨是动都不能动。今天严谨的可活动范围说实话还挺大。
可严谨看周理这个样子,他又不忍心挣扎。
听周理说准备了许多缓释剂,怕这又怕那的严谨心酸得不能自己,直对自己说不能再往下想了。
从前周理是个不知道为别人考虑、不知道站在其他人视角思考问题的大少爷,让这个大少爷低头或者道歉是相当困难的一件事。
现在严谨毫不怀疑他是唯一一个见过周理这个样子的人。可一想到这件事,严谨心里就泛酸。他知道他在这段无疾而终的暗恋吃了多少苦,所以不想让周理也承受这样的苦。
周理抬手托着严谨后脑靠近他,低头想去吻严谨的唇,第一下没吻到,第二下也没吻到。
呃他仿佛是放弃了般向后一靠,自暴自弃地说,严谨,帮我去车里取两支缓释剂回来吧干脆一点儿力气都别给我留。
严谨无情拒绝周理的无理取闹,你不能再注射缓释剂了。
可是我好想你。周理又很委屈地说,深邃的眼中盛满了对严谨的爱和求而不得的失落,你离我这么近,我连吻你一下都不行。
周理注视着严谨,些许令人恐惧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半天没等来严谨回复,他问道:你喜欢我吗?严谨。
他当然不指望这问题能得到严谨回复,继续往下说道:你说你不喜欢我可你又就这样呆在我怀里,明明挣扎一下就能跑掉你又不跑。
你总是这样,给我机会又不给我机会。给我点儿希望,又不给我希望。
雨声噼里啪啦,严谨心里像被人用刀划了一个大口子似的,心酸你追我赶地往外跑。周理这话真是说到他心底了,曾几何时他也这般因摸不清周理想法,不上不下地吊着难受。
跟着心酸一块儿往外跑的还有某种冲动,肆虐地在他大脑中横冲直撞。
不能冲动,严谨提醒自己。
这次没机会回头,周家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再给我一支缓释剂吧,严谨。周理用近乎求饶的语气说,别给我希望,别折磨我。
周理这句话使严谨心底的心酸与冲动占据了上风,他颤抖地抬了下手,只刚抬到一半又落了回去,似乎还缺乏一点勇气。
但对周理而言这足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