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周理喉结滑动,渐渐松了手。他松开自己领口的两颗扣子,有几分不自然地说,下次不要喝了。
好。严谨很慢地答应。
路上,严谨昏昏沉沉地想起去南战区之前的生活,那时他的生活还很正常。
他住的地方虽有些偏远,胜在环境好,严谨喜欢在阳台上看书。小区后面有一片绿茵球场,常有小孩儿在那踢球;小区里有座闲置的小型蓄水池,有人在里面养锦鲤,白天看过去波光粼粼流光溢彩,很是漂亮,可惜池子不大,鱼儿活动空间有限。
一趟南战区,严谨生活天翻地覆。
他不能完全理解周理来找他的原因,只隐约感觉到自己在周理心中好像是有那么点特殊。
毕竟他跟了周理十二年,严谨为周理的行为找理由。那会儿周理的大事小事都归他管,从信托基金到日常穿搭,所以自己特殊点儿也正常。
但话又说回来,严谨觉得自己不告而别的行为足矣抹杀十二年的苦劳,没想到周理各种给自己弥补认错的机会。
严谨出神地看着前方,假装没接到周理反复瞥来的眼神。
他不能弥补,不能跟周家对着干。
他不求周理谅解,只希望周理放过自己,当自己不存在,当周大少爷完美的Alpha生活中从未出现过自己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Beta。
他发誓自己从未产生过在总台昏暗的地下停车场里再一次见到周少那辆嚣张越野车的想法,也从未惦记过那串没有备注的来电提醒。
到严谨家楼下,严谨要下车,周理不给解锁。
酒醒了?
醒了。严谨低声答,碎发垂下来的阴影刚好遮住眼睫,叫周理什么都看不见。耳朵也在头发里藏着,只露出薄薄一片耳垂,今天谢谢您。
周理无动于衷,这就是你跟我说的「忙」?
今天聚会以给我接风的名义,不去不好。严谨声音干涩,脑子清醒了,但嗓子依旧不舒服。
严谨,你到底有多少工作?周理顿了顿,又问。
上班的谁没工作?他能决定自己工作量?严谨不想回答无意义的问题,笼统地答:前段时间没上班,积压的。
同事呢?
可能领导更信任我。
显然周理不信任严谨。车厢静了两秒,周理解开安全带,侧过身看严谨,他一直手搭在方向盘上,另只手压着座椅,眉头蹙的很紧,严谨,你是不是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