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凌云慌张的移开眼睛,四下乱看一通,最后看向自己的鞋尖,脏兮兮的鞋头磨破了一个洞,露出棕色的内衬,既寒酸又丑陋。是啊,钱。在这里没钱什么都干不了。
那人没有出声,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毕凌云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那人的声音,奇怪的抬起头,发现对方的脸已经皱成了一团。
你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毕凌云担忧道。
那人苦恼的摇了摇头,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毕凌云松了口气,又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做实在有些幸灾乐祸。想不起来就不想了,我们回家吧。说着,朝男人伸出右手。
那人却没有动弹,看向毕凌云的眼睛里满是警惕与怀疑。
毕凌云苦涩的笑了笑,你怕我?
你欺骗了医生。
毕凌云终于还是笑出了声,所以你觉得我是坏人?
那人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你知道在这种地方的生存法则是什么吗?毕凌云问。
那人依然没有出声。
算了,你什么都忘了,现在跟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回家吧,夜里外面还是很危险的。毕凌云说着,强硬抓住男人的胳膊,带着人朝家里走去。
男人挣扎起来,可是我
你忘记了一切,不是吗?毕凌云头也不回的问道,想知道真相的话,你只能跟我走。
听到毕凌云这句话,男人总算消停下来。
两人在破旧的小巷子里弯来绕去,十几分钟后,终于到了毕凌云的家。
那是一栋低矮陈旧却相当干净的小房子,门前有一个深绿色邮箱,邮箱旁是一座小花坛。
但是花坛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种。或者说,种下的所有种子都没有发芽。
因为X-IV星系的土壤就是如此不留情面。
男人却不知道这些原因,跟在毕凌云身后,弯腰穿过同样低矮的房门,进到小房子里面。
小房子内部不像外面看上去那般低矮,至少两人可以直起腰了,但是却不要想在房子里进行任何类似跳高或者跑步的运动。因为屋顶距离他们的头顶只有不到一掌宽的距离,而房子内部又十分拥挤。
一张占据了大半空间的床(绝不是因为床太大的缘故),紧靠着墙放置的橱柜,一张吃饭用的小桌子,两张可怜的小木凳,还有一个盛满污水的木盆,就是这个房间里的全部家具。
毕凌云率先看到了那盆水,该死,早上出门时他为什么没有把水倒掉。
窘迫的看向身旁的人,却发现那人根本没有注意到那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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