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抬头,却非常难受。
但他这个时候,却又流不出眼泪来了,于是这滋味又分外难过起来。
他忽然又茫茫然的想,萨拉失控要掐死科力的时候。
他有难过的想流眼泪吗。
苏蕉不知道。
没人知道。
等走到门口,苏蕉的脚步停住,不愿意走了。
范斯了:嗯?
苏蕉:人都死了吗?
少年没有抬头,听起来很是艰涩。
范斯了的声音冷冷的:是的。
他们都死了,幸存者。
苏蕉觉得自己像一只被恐怖的敌寇冠以珍贵之名的丧家之犬。
又或者是一枚喜欢着蚌壳的珍珠。
可是谋求珍珠的坏人们把蚌壳撕裂,夺走了珍珠还要把蚌壳在珍珠眼前砸得粉身碎骨。
坏人们再戴上善良的面具,温柔的告诉珍珠,蚌壳一点也不值得。
也许珍珠没有守护蚌壳的使命,珍珠只是珍珠,在谁手里,都会是珍珠。
蚌壳那么脆弱,活该要被人把珍珠抢走。
可能没人在乎珍珠有没有难过。
苏蕉回到孵化基地后,消沉了两天。
他不搭理任何人,也不吃东西,本来就瘦的小脸更是消瘦。
白慕灵急坏了,天天跟在他身后,上蹿下跳,劝他吃一些东西。
苏蕉也不听,烦了就去打游戏。
直到范斯了去看他,冷冰冰的跟他说,人类还没死透。
如果你再这样下去。范斯了说:我不介意让你成为真正的「幸存者」。
他的语气并不客气。
苏蕉也浑然当他不存在。
但显然,人类还没死透,这个消息对他还是有鼓舞作用的。
两天后,苏蕉开始作妖,不停的想办法逃走当然,这没什么用,基本跑不到孵化基地的门口就会被请回去。
而且苏蕉还发现,他手腕上的这个花环可不是漂亮摆设,当他有次不小心跑太快摔倒的时候,这花环居然蔓延出了一道羽毛构成的藤蔓,噌的一声陷入钢墙,生生的挡住了他摔倒的趋势。
苏蕉意识到,这「花」似乎是活着的。
当然,也很可能有定位和监视的作用,类似手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