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医院门口等公交车的塑料椅上坐了一会,想,苏家的医院确实偏僻了点, 晚了会打不到车也正常。
有些心烦的苏蕉并没有去想为什么柳涵一会知道他在医院。
系统:殿下
苏蕉闷闷的「嗯」了一声,说:你要安慰我吗?
他说:你不用安慰我,没什么大不了的,呼吸管又不是我拔的。
系统:不是,殿下,我刚刚想说,您不要坐在这样廉价的塑料椅上,不仅凉, 而且有失身份。
苏蕉:。
苏蕉坐着没动。
系统开始揣摩人类的心思:您是在不高兴吗?
苏蕉:没有,就是郑凤就这么死了,该问的东西没问出来。
会有点失落这样的心情,也仅仅是这样吧。
系统:你要问她什么呀?
苏蕉捏着手里的一沓东西:其实问不问的也无所谓, 只是这份资料, 我想听她当面怎么说。
苏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老是想起以前的事儿。
以前跟着郑凤,其实是过得不太好的,三岁以前的事情不太记得, 只知道郑凤不管他, 后来上幼儿园, 也是住的很旧的寄宿幼儿园。
幼儿园的生活没有很好,也没有很坏,他长得好看,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想跟他一起玩,所以他的性格还算开朗,跟哪个小朋友都能合得来。
到底还是三四岁的小孩,晚上躺在宿舍小床上的时候,他会忍不住的很想妈妈。
然后他就会去偷偷的从宿舍跑出去,跑到教室里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到教室里,大概是郑凤偶尔来的时候都是在教室门外吧,所以总觉得会在那里见到她小孩子的脑回路总是没什么逻辑。
他会想,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总是有家长每天接送,买好吃的好玩的,但他的母亲总不来看他。
又或者,为什么他被欺负的时候,母亲总是不心疼他,为什么总是站在别人那边,指责他的过错。
但是现在他再也不用去思考这些东西了。
她已经带着他母亲的身份名不副实的死去了。
而无论真假,他都货真价实的,是个没有被母亲爱过的孩子。
其实火灾之前的记忆,他已经很少想起来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频频想起,但是想起来的也不完全,只能断断续续的想到一部分。
但那种无法释怀的伤感,却总是如影随形的缠绕着他,就好像他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不可以忘记的东西。
他不知道这种感觉的来龙去脉,只能把它归咎于郑凤死去后内心潜意识的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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