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爬起来,手却因为碰到了滚烫的木头桌子而大叫了一声,猛然收回了手。
在滚滚火焰里,他被呛得不停的咳嗽,侧眼却看见了一面被烧黑了一半的镜子,里面有张被划花的,满是血痕的脸。
他的脸他的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睁大了眼睛,尖叫起来,连滚带爬的想要跑出去,猛然有东西掉了下来,朝着他的脸砸了过来
他躲开了,但那铁东西却擦过了他的右脸,带起灼热的烫伤感。
门没有关,他忍着剧痛,慌不择路的跑出去,他睁不开眼,只看到了模糊的马路,随后是刺耳的刹车声
苏苪雪感觉自己飞了出去,一霎失去了意识,什么都不知道了。
学校,高高的天台上。
宴子谋,或者说宴怜,不紧不慢的擦拭着自己沾满血迹的手术刀。
茶褐色的眼睛依然很无害,满溢着细腻的温柔。
把手术刀擦的锃亮后,他脱下了沾满了血迹的校服,扔下了天台。
高空的裂风将染血的校服吹向大海的方向。
他转过身,看向被铁索捆在铁栏杆上的的宴无咎。
你看。宴怜弯起唇角,我做到了,哥哥。
男人身上沾着狼藉的血,墨茶色的眼睛冷冷的温度。
阿怜。他说:你真是个疯子。
回答他的,是宴怜肆无忌惮的狂笑。
天灾倒计时80日
苏苪雪睁开眼睛,大脑先是陷入了一片空白,接着就是那辆车冲撞过来
他控制不住的从喉咙里爆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
怎么了怎么了
他刚刚叫完,就看见一个稍微有点面熟的女人进来,你你醒了??
女人四十岁年纪,个头有点矮,眼尾有着皱纹,她身上系着围裙,手里拿着锅铲,似乎刚刚从厨房过来。
苏苪雪直勾勾的盯着这个女人,嘴唇抖动,身体应激似的发抖:车有车,有车开过来了
女人操着一口拙劣的普通话:这里没有车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面色惨白,手忙脚乱的去摸自己的腿,我的腿,我的腿断了
他摸到了自己打着石膏的腿,又大叫起来,叫着叫着就哭了,哭得浑身发抖,又因为烫伤疼的不停的掉眼泪。
他仿佛神经质一样的又哭又笑持续了很久,像是发了癔症的精神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