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近,福尔斯也开始做噩梦了。
他梦见自己的妻子出了车祸,因为医院没有修好,他们抢不到病床,而又迟迟等不来外援,医生人手有限,城市又如同封闭的孤岛他花完了家里的钱也得不到应有的救助,最后妻子郁郁而终,而他伤心过度,工作失误,对病人发了脾气,导致一个抑郁病人割腕自杀,因而丢掉了工作,穷困潦倒,流浪死在了街头。
这个噩梦真实的可怕,以至于每天起来的时候都要深深拥抱他的妻子很久,他们没有孩子,彼此都是对方最重要的人。
困于这场噩梦,福尔斯工作起来总是心不在焉。
病人们说城外建了星之教堂,我们下班要不要去祈祷一下?
同事的话打断了福尔斯的思绪。
福尔斯应了一声。
同事却忍不住叹气,哎,虽然陨石天灾是过去了,但我们这里也真是不能看了。
陨石碎屑也有着穿墙而过的恐怖威力,医院办公大楼玻璃破烂,住宅区也是狼藉一片,毁天灭地的陨石天灾,即使有神明作盾,引发的各种问题也足够让人严阵以待。
很多人有了严重的心理障碍,来找福尔斯纾解心理问题的人络绎不绝,但这都是小资阶级,事实上,福尔斯每天都能在路边看见吃不上饭,在乞讨的可怜人,他们有些曾经是体面的人,比如一些经营港口贸易的实业家但是陨石的余危摧毁了一切,让流浪者挤占了大街小巷。
神明拯救了他们的生命,却无法拯救孤岛日益下滑的经济,而食物紧缺久了,必然会爆发一些恐怖的事
忙了一天,福尔斯下班后和同事一起去了爬了神庙。
虽然早有预料,但福尔斯没想到这个路那么难走,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车不能开,自行车也得搬来搬去的。
同事:天灾都过去半个月了,怎么政府连路都不修一修的。
福尔斯想,吃饭都已经是个严峻的问题了,还修路未免也太过奢侈了。
他总是诸事不顺,城市里萦绕的绝望和不安影响着他,让他不得安眠。
他看到了巍峨的星之教堂,空气中弥漫着昙花的温柔气息,他往里走,就看到了那簇拥在白蔷薇的神明雕塑的背影。
不知道为什么,福尔斯感觉躁动不安的心忽然就安稳了下来。
神父威尼尔温和的接待了他,他温声问:您是侍奉我主的信徒吗?
福尔斯低声说:是。
威尼尔:我主有所谕言一切灾厄都会在晨曦中结束,人们会摆脱贫苦,饥饿,困窘,信奉我主,必将获得新生。
福尔斯其实是不太相信的诚然,神明拥有改天换地,抵御天灾的力量,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解决城市问题和经济问题,或者他晚上做噩梦的问题。
当然,他依然是主虔诚的信徒。
忙碌了一天,福尔斯拖着疲惫的身体,抱着脸色有些不好,欲言又止的妻子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