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外边是雾蒙蒙的一片, 长随瞧不太真切, 只知道白雪跟着冷风灌进屋里,落在毛茸茸的红地毯上。
长随只看过一次雪,那还是在去年, 哦不,应该说前年了, 前年入神州的时候在祁天瞧见的那场大雪。
后来两人上了朝阳学宫,那儿也是有护山大阵,雪落不进来。
虽然只见过一次雪,但这也不妨碍长随讨厌。
他不喜欢下雪,下雪就意味着入冬, 入冬就意味着天气冷了, 百里长珩最是怕冷,一到冬日就更难熬了。更何况一落雪, 什么颜色都被遮盖,什么声音都被掩盖, 瞧起来像是给谁办丧事, 一点儿也不吉利。
长随关上窗又取了床被子出来, 外边雪太厚, 长随没打算去练剑, 于是脱了外衣又钻回了被窝,等自己身子暖起来了才往百里长珩的怀里钻。
长随一起身,百里长珩就已经迷迷糊糊醒了,他没动,就躺着等长随穿了衣裳出去练剑,可没想到人不知道为什么,穿好的衣裳脱了,又躺回来睡。
百里长珩伸手揽住长随,哑着嗓子问,怎么今儿不练剑?
外边下雪了。长随闷闷道,怕是要冷起来了。
百里长珩低低笑了一声,得益于这两个月不间断的修炼,他体内灵核已经盛满了灵力,寒毒被压制,外边下雪,他也不再像从前那般怕冷熬不住了。
百里长珩蹭蹭长随的发顶,就下一天,明儿就不下了。
长随嗯了一声。
百里长珩把人按进怀里用被子罩住,要是睡不着,咱们做点别的?
青天白日的,又,又要
长随呐呐好几声说不出话来,最后伸出手一勾,把帘子扯了下来。
百里长珩明白了长随的意思。
他笑着抓住长随的肩膀,温柔地吻了下去。这次他没有朝着长随索取,而是极尽温柔,按着长随的意思来。
长随说不要了就退,说进来就进去,反正,百里长珩每一个动作都迎合长随。
就是自己忍的辛苦。
天逐渐亮了。
两人荒两次后便起了身,百里长珩披衣喊外边守着的下人打了热水来,抱着熟透了的红虾子放进去,亲自给他洗干净。
长随全身都满身一层薄薄的粉,在百里长珩替他清洗的时候还不自觉哼哼出身,差点惹得百里长珩再来一次。
好不容易两人都穿戴好了,在外间用过早饭。
百里长珩按惯例乘着马车去给老祖请安,长随留在院里练剑。
连续两个月,百里长珩日日不间断,每日都上连安峰。
他与老祖也不说话,只是在石室的外边跪一个时辰,然后老祖问他愿不愿意同他一条心,百里长珩说不愿意。
于是两人不欢而散,一个由百里齐南扶着起身,一个连石门也不开。
说到百里齐南,这人百里长珩倒是看错了。他以为百里齐南跟着他来了一次就不会再来了,也没曾想每日出门,都能在马车的边上瞧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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