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灵力温养近四百年,终于,他有了些意识,正巧这时你出生了,天生无灵。
所以,你也是青雨的孩子。
说起来,你还能喊我一声父亲,你该同我一条心,为你的母亲,复仇。
百里长珩怔在原地。
他实在没想到,原来,在那么多年前还有这么一段辛密。
原来自己与祖父,与祖母还有这么一层关系,难怪他总觉着他与祖父很亲。
百里长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石室的。
下山的路上,他的脑子里纷纷杂杂,理清了这头那头又乱了。
直到见到长随。
那沉甸甸压在心口上的事情勉强开了个口子,让他透口气。
长随是个待不住的,在马车上等了一会儿见就不乐意等了,非要下车,在马车边又等了会,还是没等到人长随就有些急了。
说好只是去问个安,如今已经一个半时辰了。
别说问安,问什么也该问完了。
长随试图往上闯,可百里家的禁制拦着,除非有百里家人带着他上去,否则,他上不去这座山。
长随咬牙,从没有一刻,他觉着灵力是那么的重要。
若是他强大到此世间无人匹敌,还有什么能拦住他呢?
手腕上的银环不能,百里家的禁制不能,百里长珩也再没有任何不让他跟着的理由。
毕竟,他天下无敌,不是么?
就在长随等的完全失去耐心的时候,一抹银色终于在小路的尽头显现。
百里长珩垂着头袖着手,眉头紧皱慢悠悠踱步过来。
瞧见百里长珩上上下下都没有受任何伤,长随这才放下心,明明人就快到了,长随还是没忍住,喊了一声,主君!
百里长珩骤然抬眼,隔着纱绸,百里长珩瞧见了不远处一个长条的黑点。
百里长珩攸地笑了,他像是外出的久未归的旅人见到了在家门口对自己翘首以顾的妻儿,脚下步子越来越快,后来竟然跑了起来,百里长珩一把将人搂进怀里深深吸了一口,哑声道,我回来了。
长随耳朵悄悄红了,他慢吞吞回抱住百里长珩,回去吧。
百里长珩嗯了一声,没动。
两人在空旷的的山腰上抱了半晌,汲取够了对方身上的温度,这才相携着上了马车。
百里长珩靠着软枕,长随到在他的怀里,捏着百里长珩的手指玩,边玩边问,怎么问个安问这么久?
百里长珩笑笑,忽略之前跪的那一个时辰,只说,老祖给我讲了个故事。
故事?
嗯。百里长珩道,是个不怎么好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