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春摇摇头:“这话不是这么说的。或许你觉得你不告而别是为了他好,焉知海兰察是不是这样想呢?我和傅恒夫妻这么多年,学到的最大道理便是坦诚。若有困难,一起面对就好了。倘若我们谁遭逢了不幸,那趁着剩下的日子,也一定要把该说的话、该表达的感情都告诉对方,这样才公平。再说,你又怎么能说你一定就会死呢?不过是你自己的猜测罢了。要我说,你既然那么喜欢小孩子,就不想着有一天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吗?”
明玉面上表情大乱,时春趁机让人去追上之前请太医的下人,叮嘱说一定要把叶天士请到。
等她扭回头,就看明玉面色平静下来,侧着头,显然在听她的吩咐。看时春回过头,她对她感激一笑。
“多谢四夫人。我听了您的话,也觉得自己残忍。或许我该给海兰察一个自己选择的机会。倘若他害怕未来我们的命运,到时候我再走不迟。”
时春笑起来,给她掖了掖被角:“好,你若是想,我就叫人把海兰察请过来。”
明玉对她点了点头。
海兰察来的时候,叶天士正收起医箱走出来。
时春跟在他身边,问:“叶太医,怎么样?针能拿出来吗?”
叶天士摇了摇头:“那根针已经往心脏去了,普通的方法逼不出来,除非刨开胸膛,然而这无异于异想天开。”
海兰察急着踏前一步:“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叶天士:“这倒也不是。虽然拿不出来,但可以用针灸和药物延缓针刺入心房的速度。若是调养得当,是可以晚许多年的,而且就算进去了,也是有不同的。多加注意完全可以小心些活着。
海兰察松了一口气,露出来个笑:“那就好!这样就很好了!”
待叶天士被人领着去写药方,海兰察才移目对时春,猛地掀衣跪下。
“嫂夫人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从此以后有任何要我去做的事,我都义不容辞。刀山火海,绝无二话。”
时春吓了一跳,退了一步,俯身扶他。
“好了,这些话留到之后再说。现在明玉姑娘在房里等你,她心里忐忑,还得要你给她些力量才好。”
海兰察果断道:“我知道!我早已打算好了,有事夫妻一起抗。既然她不是不喜欢我了,那我就什么也不怕。”
说完,他就再行了个礼,便急匆匆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