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纳兰秀女也未免有些过于粗心大意了,今日捡到香囊的若是些心怀鬼胎的人,难保不会借着这个东西造谣生事。
第二天他听到其他侍卫安慰宁琇,才知道原来在假山那里摔伤的正是那位纳兰姑娘。
傅恒一怔,随即倒是恍然,原是从石阶上摔了下去,那便难怪会把随身之物遗失,定是翻滚下去时被外力拽下去了。
那一边,富察府,章佳氏却是心情有些不太美妙。
“他纳兰家把我们富察家当作什么了?”章佳氏一拂袖子,把纳兰府送来的信扔在了一边。
“可皇后娘娘已经答应了。”章佳氏的婢女道。
章佳氏:“娘娘真是……太心软了,横竖是他们纳兰家自己拒绝的,出了事与我们家何干。合着我们富察家的少爷是由着他们挑拣的吗?”
下人不敢再说话。
虽然章佳氏现在嘴上不饶人,但既然皇后都金口玉言答应了,这件事也是板上钉钉了,虽然章佳氏现在放不下心里那口气,但总有一天会消的。更何况纳兰家的姑娘又是无辜的,纳兰永寿眼拙,但他家姑娘是个拎得清的,在宫里担惊受怕那么一遭,按章佳氏的想法,都是那糊涂爹娘把闺女给坑了。
况且就算章佳氏消不了气,瓜尔佳氏却早就做好了不要这面子的打算了,她自知自家里理亏,多上富察家门几次让章佳氏发泄发泄怒气也是应该的。
两家子,并着宫里的富察皇后,就这么把一桩婚事拍板定下了。
直到两家开始议亲,也没人记起,他们似乎把这件事里的主人公给遗忘了。
这也导致了之后的天翻地覆。
这边,时春被送回了纳兰府。
她伤得实在,对自己够狠,脚上的伤都是货真价实的,得整整在府里休养两三个月才行。
在她呆坐院里养伤的这段时间,瓜尔佳氏几乎天天都来看她,嘘寒问暖,还常常带着六姑娘来给她解闷,永寿对此一声不吭,也没有遣人来看她,也没有任何回应,仿佛这个女儿没有回来过一般。
时春心知肚明,却佯装着不知情的样子,也不去问阿玛如何,每日与六姑娘在房里玩耍打发时间,不然就呆在房里练习女红。
瓜尔佳氏一开始不想与她一个小女孩儿家的说婚事,奈何时春实在闲得无聊,瓜尔佳氏想着时春不比寻常姑娘,有自己的主意,便过来坐的时候给她透了不少口风。
时春没想到竟然是额娘这么雷厉风行地做了这一系列事情,她每日听着两府飞快的进展,越听却越不安,眉头蹙得越来越紧。
终于有一天,她意识到了这份不安来自于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