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记得刚进来时这间大隔间里是有人的,仅过了几分钟而已,他也没有听见有人出去。
玻璃门拉开一条缝,宁星阮悄悄探头看了看,整个隔间里除了他自己,其余小隔间全都空着。
头顶的灯被蒸汽缭绕着,有些昏暗,宁星阮猛然关上门,手微微有些颤抖。
喝了几口水,他面上不显,拧瓶盖时却差点错手把盖子扔在地上。
打开淋浴,迅速把头上的泡沫冲干净,他便围着浴巾要出去。
凉意慢慢充斥着整个隔间,宁星阮仿佛听到了一声笑声。
紧接着他的腰便被圈住,大掌冰凉,冷意透入肌肤,直钻他的心底。
是他。
宁星阮心中笃定。
他不得已微垂着头,一滴水从发梢落在他鼻尖,又从鼻尖低落,在他面前被接住了。
苍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捻了捻那滴水,然后微微抬起,摩挲着他的脸颊。
宁星阮颤抖着,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祠堂不是塌了吗,真的是他画的那个图的原因?
所以这只邪物追过来,要把他怎么样呢?
恐惧让他不敢动弹,眼眶迅速泛红,他死死咬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办。
后背上一凉,那人似乎整个贴在了他身上。
没有衣服。
头发顺着肩膀滑落到胸前,下巴搭在肩上,他听见一声喟叹,那人握住他腰的手慢慢前移,最终环抱住。
他整个人就这么被罩在了一个冰凉的怀里。
二人一动不动,只有水还在流。
宁星阮猜不透这邪物的想法,他喉头动了动,壮着胆子抖着声音道:我、我要洗澡
又是一声轻笑,紧接着他不知怎么就被换了个姿势,双手搭在那人的肩头,两人亲密拥抱着,他也看清了这人的脸。
苍白的脸,比最后一次相见时显得有些虚弱,脸颊上的血纹变得很浅,只有额头上还有几道红到发黑的纹路。
这样看着,有些怪异。
宁星阮不敢看他,只扫了一眼便赶紧低着头,沾了湿意的睫毛微微抖动,煞是可怜。
冰凉的手指捏住了他的下巴,宁星阮被迫抬起头,他仍然垂着眸,轻轻抽气,生怕自己的动作会惹怒这人,招来更狠的祸端。
唇上被轻轻吻了一下,宁星阮一时间有些怔愣。
就、就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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