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与宿舍之间隔着一个操场,操场旁边是一片还在施工的场地,各种建筑材料乱糟糟地堆着,宁星阮视线扫过,不经意间却好像看到了一片白影。
心头倏然一紧,他下意识地又看了一眼,那白影却又消失了。
不对,应该是他眼花了,根本没什么白影。
回宿舍后,两人吃过饭,在群里和陈临博他们亲切友好地交流了一番,说起回家这段时间的遭遇,宁星阮隐去了那邪物,只说遇到了一些不太好说的邪事儿。
在得知宁星阮竟然住了院后,三人俱是一惊,林跃涛有些担忧地看着他,宁星阮只好无奈道:也可能是水土不服,又受了村里那些老人神神叨叨的影响,早就没事儿了。
这种事情,常人自然是不知道为好,否则平白无故被吓到,万一心惊胆战中真的遇到了,他就难辞其咎了。
林跃涛拍拍他的肩膀:再发生这种事情,不告诉我们,我们可真的会生气的。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宁星阮双手合十连连道歉。
打了会儿游戏,四人便各自睡去。
宿舍熄了灯,宁星阮却迟迟睡不着,大概是下午睡太久,直到凌晨他才微微有了点困意。
半梦半醒快要睡着时,他又被憋醒,拿着手机打了灯,披件衣服他便轻手轻脚打开门出了宿舍。
走廊里的声控灯应声而亮,左右三四盏灯照亮了两边,只是稍远处却仍然一片昏暗,一眼看去,幽深黑暗,仿佛通往了不可说之处,让人有种头皮发麻的恐惧感。
宁星阮不敢多看,低着头快速走到洗手间。
站在小便池前,他慢慢放松下来,忽然听到身后有动静,被吓了一跳,他立即回头,却什么也没看见。
洗手间的灯不是声控灯,一直亮着,照得白色的地板反射着亮眼的白色,在一片寂静中,有些惨白渗人。
快速收拾好,宁星阮洗了手,习惯性地看向镜子。
然后便僵住了。
一道白色的影子,静静地站在厕所门口,模糊的面容,模糊的穿着,只能隐隐看出身形。
它就这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宁星阮如坠冰窟,瞬间被极度恐惧下的窒息感淹没了。
他想要走,身体却根本不受控制,只能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就像是一瞬间魂魄被抽离了身体,他隐隐有些眩晕。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目光,那影子动了。
以一种极其缓慢,极其轻盈的动作,它朝着镜子飘了过来。
它轻轻地来到了宁星阮身后。
一条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慢慢抬起来,似乎是要搭上他的肩。
然而下一秒,这道影子头部却好像裂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了血淋淋的窟窿,然后便消失不见了。
宁星阮回过神来,抱着双臂,踉踉跄跄地走出洗手间,头也不回地以最快的速度飞奔至宿舍,上了门锁后,他爬上床用被子将自己整个裹住,背靠着墙忍不住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