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言买了两把,将其中一把递给林朝暮。
林朝暮道谢接过,撑开伞走出去,准备过马路去对面车站,“班长,过吧。”
“好。”沈卓言跟在他身旁,随他一起小心翼翼地过了这条街。
车站的人三三两两,林朝暮与沈卓言就站在一侧。
前者往一侧探出脑袋张望,在细细密密的雨水中看到路口那里几道划破黑暗的光束。
他眯起眼睛使劲盯着那几辆车看,却仍看不出因红灯而暂时停在路口处的究竟是几路公交车。
无奈之下,他只得暂时先收回目光,等车靠近再继续分辨。
公交很快向车站驶来,看见正是自己与沈卓言在等的那辆车,林朝暮不由感叹他们运气还算不错,还没等上几分钟车就来了。
要知道,大多时候他们都需要等上很久才能把车盼来,就仿佛是中了什么魔咒一般。
公交车上潮湿的气味比在地铁上要浓烈许多,但这种味道并不会让林朝暮产生任何不适。
尽管人挤人,湿衣服碰湿衣服,林朝暮心情仍还算不错。
而这种愉悦,其实只来源于他知道自己与沈卓言很快就要到家了。
无论如何,家才是于他而言最温暖的港湾。
哪怕那只是一个临时的住所,哪怕终有一日他将离开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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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着沈卓言买的小伞一路走回他们所住的十五号楼,林朝暮在防盗门前收起伞,同时也松了口气。
他习惯性转头看向沈卓言,注视他的一举一动。
风仍在耳边呼啸着,楼前几棵树的叶子被狂风吹得肆意飞舞。
林朝暮仍记得这一路走过来时的场景,寒风肆虐,吹得他头发与外套衣摆翻飞,若不是帽子被沈卓言用夹子夹在他头发上,他觉得它早已该被大风刮跑,不知吹到哪里去。
那一阵阵的冷风不仅如锋锐的冰锥毫不留情地往他脸上划,更是无孔不入,伺机钻入他微敞开的领口中,冻得他浑身止不住地轻颤。
这一路走来真的艰难,于是在此刻即将走进楼里时林朝暮才觉异常欣慰。
尤其是在看到沈卓言那张几乎始终带着从容的脸庞后,他心中那方空间霎时就被安全感所溢满。
“还傻愣着做什么?”此刻沈卓言已经先他一步解除密码锁拉开防盗门,分明是想要提醒林朝暮先进,语气却故意表现得并不友好。
然而林朝暮深知他又是在嘴硬心软了,也就不跟他计较,迅速走入楼内。
在从沈卓言身前经过时,林朝暮不忘低声向他道了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