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
哪里都饿。
雾气重新蒙上了被他擦拭干净的镜面,不久后,姜予也顶着一身朦胧的水汽和满身裴枭白一样的味道出了浴室。
之前处在紧张的环境中没有发觉,经过水流的冲。洗。按。摩后才感到关节僵硬酸痛,臂膀如同面条一般软绵绵使不上力。
姜予索性放弃了自己吹头发,习惯性地往裴枭白的方向走去。
对方将原本竖立的行李箱放倒了,一旁堆着几个包裹严实未拆封的盒子和袋子。
裴枭白半蹲着,足足倒空了大半个行李箱,才将给姜予带的东西全部归好类,其中有很多的干果脆和烤好的小饼干,细致地贴上了标签和口味。
“这些你拿着。”
“不许一天全部吃光。”
对方头也未抬,从姜予的角度俯视,能看到裴枭白皱起来的眉眼,和绷直的唇线。
倒也不必将不信任摆在脸上,毫不遮掩吧?
闻言,姜予讪讪地挪开了视线,也跟着蹲在裴枭白的身旁,伸手在那一大堆东西里翻来翻去。
半晌,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
知道姜予在找什么,一旁的裴枭白低声说道,“我来了两天了。”
他当然记得之前答应姜予的事情,可东西就算能带来,两天的时间,栗子干了,小蛋糕也坏了。
裴枭白的视线落到姜予湿软的发上,姜予原本蓬松柔软的卷毛乖顺地贴在脸颊处。
“两天?”
姜予惊异地望向裴枭白。
两天前就来了吗?
所以他比赛的时候裴枭白就住在这里?
“你的……”他张口想问。
裴枭白的工作怎么办?试镜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怎么样?
这时候过来太耽误时间了,若是安全区再拖个一两天才出现,裴枭白该不会要一直干等着吧?
想到这里,姜予有些生气。
他正在想着为什么工作人员不把将这件事情告诉他一声,裴枭白已经拿了吹风机过来,将他从地上拉起。
裴枭白看了看座椅,又看了看床沿,左右拿不定主意,轻声打断了姜予的问话。
“坐哪里?”裴枭白低声问道。
满心满眼都落在姜予身上,他绝口不提自己的事情,此刻就是天塌了都没有帮姜予吹头发这件小事重要。
姜予好不容易涌至唇边的问题又咽了回去。
他蔫蔫地坐到了床沿边,指尖焦躁地敲来敲去,视线在裴枭白也同样未干的发上转了一圈,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