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处施力点同时遭受到了攻击,对方的身体条件反射地想要做出防御姿态,然而脚下却不知何时已被云楷屈膝牵绊。
“轰隆”再次传来,场上情形却发生了扭转!
姜予而耳边满是云楷断续的粗重换气声,虽然“嘶——”对方的姓名牌已被摘下,云楷的攻击动作却没有停止。
在察觉云楷已然控制不住地伸手扼住了对方的喉咙时,姜予高声大喊道:“住手——!”
“住手!云楷!”
“已经够了!”
他的声音在云楷的耳边如惊雷般炸响,云楷的动作霎时顿住了,一根根松了指节,颓然地半跪在地。
许久,云楷才扬起始终低垂看不清神色的脸,他的脸颊双侧滑满了泪痕,泪水无声地凝聚在下颌处,溅落在地面上。
云楷轻声哽咽着喊,“哥——”
姜予面上的愠怒尚未褪去,唇边的教导指责声卡在喉咙里,他半张的唇抿紧了,没有应答云楷。
云楷是在叫他吗?
不,云楷不是在叫他。
姜予永远无法忘记他正式加入驻守部队后执行的第一个任务,足足七天,他踏遍了划分边界处的每一寸冰原冻土,也在那里遇见了第一群配备了机械化装备的偷渡者。
不知名敌国想要得到边境的数据开辟一条走私的秘密通道。
姜予在那天第一次被鲜血淋了满身,有他自己的,战友们的,还有敌人的,他只记得自己红了眼,余晖灼热,血是腥臭滚烫的。
直至终有一天。
他眼睁睁地看着埋伏起来的无国界走私敌人们,像是逗濒死耗子的猫一样,将云逸在他的面前活活掐死。
机甲崩裂的碎片被指节压着扎进了云逸的脖颈大动脉里,一地的红。此后暴雪的白也无法抹去这一幕。
姜予至今都不知道上级是怎么给他逝去战友们的家属解释他们的最后时刻的,这对家属们来说太残忍了。
可是看着痛苦的云楷,姜予突然意识到,也许对方也知道他们最后时刻有多冷,有多痛。
冰冷机器的倒数音在姜予的耳边响起。
——“十、九……三、二、一!”
“各位观众朋友们!各位参赛选手和解说主播们!截至今日晚八点整,我宣布,第一轮淘汰赛正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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