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了?
他的闹钟怎么没响?
姜予懵懵地抬手抓了抓了卷毛,在床沿边呆坐了好一会儿,努力回想着,大概是他早上嫌吵,自己不知不觉中把闹钟按掉了。
想着想着,他的手顿住了,脸上浮现出一股懊恼之态。
对了,家里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裴枭白昨日在客卧休息,不知道醒了没有。
他起身揉着眼睛,使劲在下唇咬了一下充满血色,才打着哈欠准备把裴枭白捞起来,让对方不要在他家赖床。
客卧的门是半掩着的,姜予轻轻一推便开了。
他还记得裴枭白喜欢裸。睡,便单手掩在眼前,生硬地往里摸索,害怕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但客卧已经空了。
不知何时,裴枭白已经离开了。
姜予提起的心缓缓落了下去,他眉间微蹙,觉得自己本来应该高兴的,裴枭白如此识趣,没有硬留在家里。
他不用在对方的面前伪装,这无疑令他减少了很多的压力。
但是,对方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了,没有打个招呼,主人家难免会觉得是自己招待不周。
这完全是对他的一种否定,感觉太糟糕了。
姜予站在原地叹了口气,本来努力挺直的背脊卸了伪装,松松地塌了下来。
一百块钱而已,他昨晚也没有收对方的亲属卡啊,算不上占裴枭白的便宜吧?
姜予有些烦躁地转身,准备看一下冰箱里有什么能吃的东西,顺便把储存着汤药的真空罐也取出来。
“……好想吃麻辣烫。”
寡淡的味蕾在向他发出抗议,拒绝清汤寡水的面条,要吃有滋有味的肉类鲜蔬。
他沮丧地走过客厅,视线不经意地扫过茶几,便见一张荧光色便利贴摆在正中央的位置,格外的醒目。
这是什么?
姜予走了过去,随意地捏起纸张一看,是裴枭白留下的信息。
「今日需与乔森商量工作安排。睡衣已洗净在阳台晾晒。厨房有熬好的白米粥,煎蛋和培根,若是凉了记得热一下再吃。洗碗池内的碗筷和砂锅都洗好了,不要忘记喝汤药。—— 裴枭白」
巴掌大小的便利贴上挤满了字,字迹微微有些潦草,似乎是在仓促之中留下的。
真是稀奇事,这家伙怎么会留这种东西?
姜予捏着薄薄纸片翻来覆去地看,盯着最后的署名“裴枭白”啧啧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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