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怨恨,仇视,袁谧的眼中铺满了这些不好的字眼,眼眦的皱纹陡峭如难平的山壑。
眼中的泪光利胜寒冰,让鲍橘无端生出了一丝,一丝退却?
没错,是退却,如若自己不知道微生珣的为人,自然也会被袁谧的话彻底击溃。
“阿姨,你的确是失去了很多,可是你知道微生珣失去了什么吗,他本不让我向你提起你,怕你受刺激,但是作为朋友,作为认识他四年的一个朋友兼他大学老师,我真的不能不说。”鲍橘将多复印了一份微生珣与杨瑾瑜的八千万合同,将它如视珍宝地放在了袁谧的面前。
从抽屉中取出了纸巾,一并推了过去,让袁谧受如此大的刺激,本不应该,他不擅长精神科的疾病,这次擅自求人让了这个病例,的确是有违他的医德。
见袁谧平静了些许,没了先前的暴躁,鲍橘余光瞥了一眼放在抽屉中的震惊推剂,“阿姨,你觉得温瑾凭什么一个人可以力挽狂澜,将所有的账全部平了,让公司和私产完全分割,不受影响。”
鲍橘没有贬低温瑾的意思,的确在他眼里,微生珣与温瑾两个人,微生珣付出的则为更多,温瑾之于微生珣,那是世界上的全部了吧,然而,微生珣之于温瑾,隔着袁谧,隔着一个已经去世的温知豫,隔着未知的各种困难,还有重振温家的重责。
袁谧的目光泛着凉意,眼中没了开始的波澜,恍若无波古井,猜不出喜乐。
鲍橘将自己所知都一字不差地告诉了袁谧,袁谧不会是那种乱嚼舌根的人,就算是,她也只能盼着微生珣过得坏,自然也不会去提。
“温瑾为何要在这种关头,同你说要出国,他想自己把公司的责任扛了,在假装出国进修的过程中,蹲大狱。”
“温瑾的确是个好孩子,有责任有担当。”
“但是阿姨,作为一个家世清白的人家,温瑾下狱了,在他认知里,他可以不在乎,但是他怕你心底受不了这种打击,于是,他编织了这样一个善意的谎言。”
“微生珣将他母亲留给他的遗物,换来温氏集团一个不知道是否明朗的未来,换来温瑾的一个出国的机会,也换来了温瑾的分手,和阿姨一直不肯放下一切,直面往事的心。”
鲍橘抽回了那几张A4纸,放入搅碎机,看着碎纸篓中逐渐变多的碎屑,心中十分彷徨,不知这一次这样的“口无遮拦”是对是错。
“阿姨,我不指望,你能对微生有什么改变,只希望,有些误会不要再加深了。这是您的药,今日真的是非常抱歉,但是目前来说,您的药物并不能停,不然会发生反跳效应,不管是为了您自身,还是为了温瑾可以安心出国,阿姨,请你务必准时服用,这是我的名片,如若有什么不懂,可以随时联系我。还有今日的事,也请您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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