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又有消息传来,说是霍志诚还真回去首都了,人家一个人花钱雇了一辆驴车带着孩子去陵城,直接买票回去了。
林荣辉面子不保,气得大骂,王秀菊也骂,说这种儿媳妇不该进门,以后干脆不要了,再娶一个!
但是媳妇走了,人还是得想办法救,于是林荣阳又去求了孟雷东,求爷爷告奶奶说好话,最后孟雷东倒是同意捞人了,但是之前那笔羊绒的钱,可就得一笔勾销了,还有林荣棠家里的三台梳绒机,暂时也不能让他家用了,以后就各干各的,没关系了。
王秀菊自然不舍得,但是又能有什么办法,现在关键是把这银行贷款还上,把儿子捞出来是正经,赶紧催着林荣阳答应了。
答应了后,倒是也好办,孟雷东找人在派出所见到了林荣棠,林荣棠签字画押,之后孟雷东交钱,算是还了债,林荣棠终于出来了。
派出所的封皮可以撕去了,这边封皮刚撕掉,那边孟雷东的货车就来了,来了两辆货车,下来一帮人,把三台梳绒机全都卸了拉走,又把能带的全都带走,就连最后一点毛渣子也都让人搬上货车了。
王秀菊在那里看着宅子,眼睁睁地看着人家把东西都给拉走,拉得啥都不剩,她心疼得眼泪往下掉:“这是什么世道啊,什么世道啊!”
但是又能怎么着呢,只能忍着。
好在林荣棠回来了,被放回来的林荣棠,神色倒是如常,回到家里,一家子商量了一番,林荣棠便去后街的院子,去西屋里,寻他藏起来的羊绒了。
这是他唯一的指望。
他进去的时候,唇边带着一抹志得意满的冷笑,出来的时候,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王秀菊扶着他,叹气:“啥都没了,啥都没了,不过你也别难过,咱家好歹有个喜事。”
林荣棠茫然地抬起头来,看向自己娘。
王秀菊:“你媳妇怀上了!红霞有身子了,我带着她去公社看了,说是已经怀上两个多月了,快三个月了!咱们以后也不图别的,就好好把孩子生下来养着就行了!”
这话一出,林荣棠直直地看着前方,两眼呆滞,木木地僵了许久,最后身子一歪,栽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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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麦听说这消息,大概也知道怎么回事,孙红霞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不是林荣棠的,保不齐是哪个男人的,估计是在村里找了一个勾搭着。
别人说起这事,便激动地看着她,倒是仿佛她应该给个回应,冬麦便笑叹:“那真是不错。”